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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武侯府,施小小已经买好了糕点和酒,在车马前等候刘子明心情大好,春风满面地登上马车,车马沿着记忆里的路线缓缓行至山下,便见登天楼参天而立。
上有百阶登天阶,背靠连绵灰色大山,气压五岳。
山在楼上,楼在山中。
施小小感叹道:“好气派的大楼大山,这就是登天楼吗?”
刘子明望着楼上大山,想起许多回忆,出神良久道:“走吧,上山去。”
中午时分,两人上了天路小道,于密林小径徒步三十里,小书童倒是云淡风轻,公子却是走得气喘如牛。
忽然,刘子明停下了脚步。
猛地捂住耳朵,一脸后怕地望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一袭青衫。
三年不见,青衫人还是笑眯眯的,样貌和三年前没有任何分别,只是衣着由粗布无图青衫换成了乘鹤青云道士青衫。
施小小看着一脸警惕的公子,好奇道:“公子你怎么了?”
这时那道士开口了:“小师弟,别来无恙。”
刘子明灿笑道:“师兄好,确实是好久不见了,师兄还是没什么变化嘛,样貌还是这般英俊。”
青衫道士看着一袭华衣的刘子明,笑眯眯道:“师弟倒是变化挺大的。”
刘子明勉强挤出一丝笑意,从小小手里接过食盒和两壶酒袋递给青衫道士,“师兄,几年不见,不知道还合不合你的胃口,稍后再叙,我有事要面见老师。”
青衫道士接过“贿赂”,眯眼笑道:“去吧,他老人家在老地方等你。”
刘子明微微行礼,带着施小小沿着云烟灰山山顶走去。
山腰处云烟成雨。
施小小好奇道:“公子,那道士是谁呀?他怎么叫你小师弟?”
“一言难尽。”
“那你为什么要捂住耳朵?”
刘子明动作一顿,不好的回忆涌上心头,随即苦笑道:“没事,就突然觉得耳朵疼。”
再走一百步,山顶华亭,小桥流水。
一白发白胡子的矮小老头坐卧烹茶,闭目打盹。
刘子明大步上前,拱手道:“弟子刘子明,拜见老师。”
白胡子老头眼也不睁,挖苦道:“呦呵,刘大人,怎么有空来看老夫?”
刘子明一派苦相,委屈大喊道:“师命难违!”
百里山缓缓睁眼,轻捋颌下白须,笑道:“臭小子,你这奸滑的样子倒是越来越令为师刮目相看了。”
刘子明在百里山对席坐下,嬉皮笑脸道:“老师您看您这话说的,老师赶我下山历练实是出自一片苦心,弟子要是没完成您交代的任务,实在是没脸见您啊!”
白胡子老头笑意盈盈,认可道:“你做的不错,仅仅三年,在你的调度下,朝野之争于相党和帝党之间相互制衡。恐怕皇帝现在对你也是颇为看重的。”
“全赖老师教诲!”
白胡子老头不耐烦道:“少拍马屁,醉翁之意不在酒,你回来的目的可不简单哩。”
刘子明神秘兮兮地说道:“要不老师也猜猜?”
“你想求的东西在岭南。”白胡子老头一语道破。
刘子明佩服道:“天下事都瞒不过老师,老师可愿相助弟子?”
老头儿却十分小气:“没门,还是老规矩,来一局,胜我就满足你的要求,输了就滚下山去吧。”
百里山摆开棋局,眉头紧蹙,捻子先行。
刘子明笑容满面,落子迎局。
一局到黄昏。
青衫道士神龙见首不见尾,飘然而至。
刘子明下得全神贯注,没发觉他已经观棋许久,只听见百里长生突然开口道:“老师输了一手。”
刘子明略为吃惊,看向百里山道:“老师,大师兄本心通明,什么时候学会看懂棋局了?”
百里山眯眯眼,心不在焉道:“我也不知,可否容老夫悔一步棋?”
刘子明笑意满面,不吃这一套:“不可。”
再过一炷香的时间,各走三十六手,白子略胜一筹。
刘子明率先放下棋子,转头对青衫道士问道:“师兄是什么时候学会的?”
青衫道士摇摇头:“我也不清楚,忽然就会了。”
百里山挠头,这公证人不再是看不懂棋局的傻子了,自己不好玩赖,还是开溜为好。
于是白胡子老头准备脚底抹油,却被一双有力宽袍大手抓住动弹不得,青衫道士笑眯眯道:“老师输了,愿赌服输。”
白胡子老头哀叹一声:“真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接着他从怀中拿起一枚锦囊,不情愿地递给刘子明。
刘子明笑着接过,满意地放入怀中,“多谢老师。”
两人相视一笑,共同望向灰色小山的另一处奇景,灵剑泉。
百里山举起茶杯,轻轻饮了一口,擦去胡须上的水珠,缓缓问道:“你说我那外孙准备好了吗?”
刘子明默然,徐徐喝茶。
远处,泉水瀑布参天而下,白衣少年手持白鹤行,长发飘然,眼神透出前所未有的凛然,今日他即将迎来有史以来最大的挑战……
(未完待续,欲知后事,敬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