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某人在一天,江南东道便不可能再有大的动乱。」
陶文渊面露诧异之色,他低头想了想,然后点头道:「若真是如此,陶某自然乐意之至。」
「对了。」
他左右看了看,并没有见到杜谦的身影,于是开口问道:「怎麽不曾见到杜十一?杜尚书劝陶某到江东来,就是投奔杜十一而来。」
李云轻声道:「今天迎接丽正书院的众才子们,自然要设宴款待,不过杜兄现在还在家中守孝,戒绝荤腥,因此就不太好一起吃饭,杜兄说了,等明天陶先生安定下来,他再登门拜访先生。」
陶文渊闻言,长叹了一口气:「官正兄死于敌人之手,陶某也是悲痛万分,今日饮宴,李府公就带着其他学子们去用罢,陶某去杜家,寻杜十一说话。」
李云很痛快的点头答应,开口道:「杜兄一家,住在金陵府衙的后衙,我带先生过去。」
陶文渊有些诧异,问道:「听闻府公制霸江东,怎麽府公没有去住金陵府衙?」
「我另有住处。」
李云淡淡的说道:「杜兄是金陵尹,这府衙自然是该他一家去住。」
二人一前一后,很快到了金陵府衙的后衙,早有人去报了杜谦,两个人刚进后衙,就看到穿着一身粗麻的杜谦,带着一众家人迎了出来。
他身上穿着最粗糙的麻衣,如果碰到身上,甚至会剌破皮肤。
这是服丧制度之中最高的一级,叫做服斩衰。
杜谦看了看陶文渊,然后默默上前,欠身行礼道:「杜谦拜见文渊先生。」
陶文渊上前,将他搀扶了起来,长叹了一口气:「十一郎节哀顺变。」
杜谦默默低头,低声道:「多谢先生。」
他侧过身子,几个儿女也上前,给陶文渊磕头行礼:「拜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