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流者利用圜流的力量将目标生命封装压缩，连线到自身机体上，就可以呼叫火种生命的资讯。」

小夫这时候有点慌，语速飞快：「不过前提是火种生命本身愿意。如果对方意识领域抗拒，就无法透过意识键完成连线。」

「意识键是不同意识体连线的介质。如果任何一边没有对齐一一即不完全连线，就无法生效。」

周异看向脚下琴键般的黑白结构。

溯流者也解释了这两种色泽的差别，

黑色代表意识输出，白色代表意识输入，输入输出构成一个基本回圈。

小夫说：「意识财富一一也可以说意识资讯积累量远超同群的情况，溯流者会重点关注这种个体。有时候虽然也没办法得到对方的同意，但也会先将它进行转化，然后慢慢尝试说服——」

周异冷笑：「好一个慢慢说服，红隼这样的情况看来还不少。」

溯流者也不敢反驳，只是努力阐述它的视角：「从个体尺度上看，这的确是一种被强制约束自由意志的暴力行为，但在文明尺度上，所有个体都是文明的基础单位。溯流者是在文明尺度上漂流生存的，收集尽可能多的优质文明单位，就有机会尽可能保留文明的碎片。」

「它们失去的只是自由，获得的是与文明共存的永恒延续。」

这句式有点耳熟。

虽然溯流者在尽量美化和淡化整个所谓的收集过程，其核心依旧是强者支配弱者那一套。

一个大比兜打得溯流者不敢说话。

周异上去啪的一「那我也是做着同样的事，在文明尺度上，每一个溯流者都是我来改造这个世界的基石，所以你也好好听话，让你往哪儿搬就往哪儿搬。」，

对方点头：「当然。」

「原来你是是要彻底改造这个圜流世界，那麽能力和意义都在我们之上。』

「太好了！」」

「看起来你比我们的阶层更高，我们是收集和延续文明，你们是直接要就地改造重建。能够参与到更高层面的伟大程式，我感到十分荣幸！」

这让周异一愣。

也不知道溯流者是言行一致，还是顺从形势。

小夫又说道：「虽然共存于一副机体内，但我的许可权不如你，也无法越过你连线这副躯体，你可以直接遮蔽我或者暂时关闭我的意识键连线。需要时你可以直接呼叫我，这比毁灭我更有价值，

我能发挥出溯流者的特有作用。」

周异试了试，发现就如它所说那样。

虽然不能控制小夫的一举一动，却能从它那里读取海量资讯。

就像是开了一个小号。

周异也终于放下心来。

意识键连线时，资讯在两个意识体间传递极快，除去个体自我记忆有一小部分不可呼叫之外，

其他资讯都是一目了然。

「那是命核。」

小夫也解释了这一情况：「「命核」是「记核」的组成部分，它记录了个体的独特生命资讯，

是不可被拆解的，是保持自我的基础。如果强行拆开和读取，就会导致该意识体失去了自我结构，

彻底变为了散乱的信息流。」

换而言之，命核就是每一个个体的自我标记，里面有部分私密资讯。

破界者要收集的也是这个。

周异倒也理解。

即使是共用帐号，合租一间房子，那也得有点隐私空间。

周异关注的一点是，他搜寻了溯流者的大量资讯，结果发现其中超过90%记录内容不是描述圆流中的漂流，就是休眠陷入黑屏似的阶段—————有效资讯少得可怜。

他看得皱眉：「说好的收集火种，延续文明呢？怎麽一个都没看到。「

「我之前成功过，命核有基本记录，只是后来遭到一些高强度生命围攻。。」

小夫说：「所以我不得不放弃上一具机体，再次进入圜流，那部分记录的火种生命也随机体遗失———

周异再次用意识键读取。

的确找到了相关记载，虽然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