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恨自己为什么没早点下来，要是能早上那么一年，他就能趁江寒没走之前把他留下，虽然他不如天命之人那么强，但也是一份非常不错的功绩啊。

他一边强扯着嘴角，赔着笑勉强应付葛玄风的挖苦，一边恨恨的在心中暗骂季雨禅愚蠢。

他今天来这里，不就是把脸凑上去让人打呢嘛，若不是她说今日有办法把江寒带回去，他才不会来受这鸟气！

看到如此一幕，让一直在盯着江寒的墨秋霜脸色僵硬，只觉一股郁气堵在胸口，让她的呼吸都停了一瞬。

江师弟他、他竟然又没看她！

她明明一直盯着他的眼睛，他一定早就察觉了她的视线，可他却理都没理她，甚至连一声不满的呵斥都没有。

哪怕骂她一句，都能说明她在他心里还有些位置，可如今这冷漠的无视，却如一把无形的尖刀般，让她心里格外的痛。

紧接着，她就看到江寒对着杜雨橙笑的欢喜，那发自内心的喜悦，让她的心脏几乎停跳。

明明她也是大师姐，为什么差距会这么大，他宁可对着杜雨橙那个整天板着一张脸，只会冷冰冰的疯女人说说笑笑，也不愿看她一眼。

她明明更温柔一些，她明明比那个疯子更好，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遥想当初，江寒为了和她说话，简直卑微到了极点，每日拼尽全力的讨好她，只为换来她的一句夸奖，一个认可的眼神，甚至只是静静的坐在门口，只是为了离她近一些。

但她却从未给过他一个好脸，没有鼓励过他一次，甚至还多次因为这些事鄙夷他，唾弃他。

他当时难受到极点，强忍着没当面哭出来的模样还历历在目，仿佛一切都发生在昨日。

可如今，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而已，便已经攻守易型，她变成了那个低声下气，拼尽全力讨好他的人。

而江寒，却成为了那个任她如何讨好，都绝不会动摇丝毫，不会给她一个视线的无情之人。

这一刻，她终于感受到了江寒当初遭遇的绝望。

那种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获得回报的感觉，真的会把人逼疯的。

江寒他，到底是怎么坚持那么多年的？

哪怕遍体鳞伤，哪怕心里痛到了极点，也咬着牙坚持到底，期间甚至没有丝毫怨言。

墨秋霜心中仿佛刮起了一阵冰冷的风暴，把她冻的不断颤抖。

她可是凌天宗的嫡传大弟子，身份尊贵，修为高深，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会沦为这样一个，被人无视的可怜虫。

呵，真是太可笑了！

墨秋霜苦涩一笑，缓缓攥紧了拳头。

但就算这样，她也绝不会放弃，今天既然来了，她就一定要做些事情出来。

她已经做好了失败的准备，哪怕江寒再怎么骂她，她也不会还嘴，甚至还会很高兴，至少，是和他说上话了。

她只希望，江寒骂过之后，怨气能少一点，对她的谅解能多一点。

她的要求不高，只要能恢复到以前叫她师姐的程度，她就心满意足了。

而在墨秋霜不远处，始终一声不吭的林玄，此时却非常难受。

经过系统的升级加持，他已经完全踏入元婴期了。

可当他期望师父师姐发现后，开始夸他的时候，却发现没有一个人在看他。

哪怕是最近最疼他的五师姐和六师姐，也都在遥遥看着远处的那道身影。

那是，江寒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