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块？”

还是摇头。

奚雀不说话了，饶是秦家再有钱，也不是那么个讹法啊，他扫了一眼地板，在想如果他现在躺下了撒泼打滚会不会崩人设。

许是看出奚雀的小心思，道长开口道：“不必用钱财计量，夫人……请老道吃一顿饭即可。”

奚雀眨了眨眼，听了道长这话，仔细地打量了他一番，大胆猜测他是不是太饿了，才出此下策碰瓷别人，一丝怜悯就涌了上来。

半晌，他说道：“……可以啊，你想吃什么，我请你。”

——————

最后，他们两人坐在了街道旁支着的一个云吞面小摊里。

这一组奇怪的搭配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瞩目。

“你早说你想吃这个，几碗面我还是请得起的，你直说就行了呀，何必在医院门口做那档子事。”

“哎，无功不受禄，老道可不吃嗟来之食。”道长一本正经竖起手掌。

奚雀无语极了。

“吃吧，不够吃再继续点。”他将刚端上来的两碗面都推到了道长面前，支着下巴看着对方。

道长又将其中一碗推到了奚雀面前：“这一碗是为夫人点的。”

奚雀有些诧异，本想说些什么，可面前的道长早已大快朵颐，看上去无暇顾及其他的样子，只好拿起筷子一同吃了起来。

味道说不上多惊艳，但是却莫名有一种让人吃了就停不下来的魔力。

等奚雀回过神来的时候，原本就不算饿的他居然吃完了一整碗云吞面。

“道长够吃吗？要不要再点些其他的？”奚雀推开碗，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早已吃完的道长。

道长摆摆手：“不必了，这一碗云吞面足矣，今日夫人与老道实属有缘，为了报答这碗面，若是夫人不介意的话，老道给你算上一卦？”

那是有缘吗？那是你碰瓷碰出来的缘分，奚雀边想边点了点头。

道长脸色忽然变得无比正经，掀开眼皮，仔细打量着奚雀，手指微动，时不时还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奚雀被他看得不自在极了：“道长有看出什么吗？”

“老道看出夫人风姿绰约，洪福齐天，自是命格极贵之人，且不失赤子之心，蕙心纨质，引无数追随者竞相折腰。”

奚雀被道长这么一通夸还有些不好意思，眼神飘忽了一下：“也没有……”

“只是可惜……”道长忽然闭上眼睛，摇了摇头，比了个作揖的手势，“夫人大义，甘愿落入凡尘，以致明珠蒙尘啊。”

奚雀没听懂，但是心脏却忽然地抽搐了一下，不疼，但是却有种被揪住的闷闷感。

“什么……意思？”

道长再度摇头，睁开眼与奚雀对视着：“你会明白的，但此刻还为时过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