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听说过我?”男人半眯着一只眼问道,好像多睁开一只得多使出些力气似的。
“没有没有”木子云笑道,“我刚来此地,各路都还不熟,不过凡是修行练术者,能被称作仙的,定然都不是凡辈,虽不相识,但晚辈这也有礼了。”木子云双手抱拳作揖,只是这一套礼节并不适用在这片世界。
男人抬手挠了挠后脑勺,和气洋洋地陪笑道:“咱们这不兴这个,生灵族类太多了,人类那些规矩不是所有的都能带出来,看看吧小老弟,相中哪个东西我给你便宜点儿。”
“敢问前辈尊姓大名。”木子云微笑道。
“没什么尊贵不尊贵的,我就一凡人,做做小买卖,挣一点点钱,名字是葛远,咱们同族在这大世界里千里有亲,叫我远儿哥就行。”这位名叫葛远的剑仙,看起来十分邋遢,好像一直没睡醒一样,但身上朴素衣裳十分洁净,指甲里也没有一丝灰垢,看人虽然笑着,但眼神平平静静,没有多少波澜,不是无情之意,反倒是有些本本分分的普通人感觉。
木子云观他气息,稳而轻盈,除了时不时打个哈欠外,气息十分平和,身体其实也不健硕,没有任何伤痕,不像是个修行之人。在原来的世界,或者说在木子云之前的修行经历之中,凡是看不出对方层次高低的,都是因为二人的实力阶级差距太大,或者又令些极特殊的手段隐匿所致。不过只要这家伙不是个骗子,那能够被称作“仙”的人物,定然是不俗。
铃铛倒是自来熟,一口“远儿哥”就叫出来了,摸着个纯白瓷、高细颈的小花瓶问道:“这东西什么来历啊,怎么也看不出什么门道。”
“哟....这货...我想想...”葛远砸吧了几下嘴唇,嘴里嘟囔着,“有些年头了,也一直没卖出去,叫做...救济瓶?诶不不,波若观音瓶,对喽,是这个名字。”然后眼朝天,便开始回忆道,“我记得是从个假和尚手里赢过来的,哎也...好久之前的事了,这瓶子本来是人家山里村子的宝贝,靠着它养活了百十代人啊,结果被那臭和尚骗走了,我好歹给追了回来,结果送回村子的时候,那一村子的人都搬走了。”
“它有什么用处?”
葛远让铃铛把瓶子捧到手上,然后移步侧边榕树根旁,接着向瓶子输送能量,结果从那一尺高的瓷瓶里,开始源源不断地流出清澈的水。铃铛赞其神奇,葛远夸道:“别小看这小瓶儿,你要是能量足够,造一座大湖出来都没有问题,永远都能出水,不带停的。只可惜,只对那些会水术的才有大用,我就算了,除了解渴,再想不到其他用处了。”
木子云想拿出吹风录来探探这小瓶的底细,但因忌惮宝物现世后,可能会被恶人盯上,所以还是忍住了。
铃铛又问道:“好玩,这个怎么卖?”
“渍....”葛远一脸头疼的模样,懒洋洋地想,又懒洋洋地回道:“您要觉得不错,就...咱们来自不同地方,用的钱也都不同,各族之间有个不成文的规矩,相互买卖要么拿等价东西换,要么就付出其它的代价,完成卖方交待的一件或几件事,我倒是没什么事,二位有什么宝贝吗?如果没有,最次的话,拿金子也行的,这东西到哪都让人喜欢,其他种族也都用它,金子嘛...就给个十万两?”
木子云一口唾沫险些将自己噎死,也装不下镇定,脱口就道:“十万两,你咋不说几个亿?”
“诶诶”葛远摆手懒洋洋认真道,“我又不会用这东西,对我的价值还没有到那个地步,十万两多吗?要不取半....”
木子云看着这家伙将双手插进袖子里,盘腿坐着,一脸慵懒无所谓的模样,心中刚萌发的那点敬重之心荡然无存,继而涌上了深深的“仇富”感,心里大骂那所谓的挣一点点钱,十万两黄金,放他湖州台儿村里,能养活千代人不止了,他一个穷山沟里出身的人,怎么可能付得起,怕是一千两黄金见都没有见过吧。
木子云腮帮子抽搐,畸笑道:“你这...你有点欠儿啊远哥,这叫小买卖?你可真是个穷人。”
还是铃铛见过场面,噗嗤一笑,说道:“你看我们,就算带上几百两黄金都得背个大包袱,哪会随身带着十万两啊,太贵了太贵了,就没有别的卖法?”
葛远深深叹了口气,说道:“所以我就是个穷人啊...能卖出一件就烧高香了,话说这些也都是货真价实的好宝贝啊,渍...怎么就没有人识货呢。”手机\端一秒記住提\供精彩\
木子云从心口唤出了火珠,在葛远面前显摆了一阵,得意问道:“远儿哥,你看我这颗柱子,值多少金子。”
葛远耷拉着眼皮,看了一眼,说道:“拿着个换可换不得,你这颗珠子,顶的上十个观音瓶了。”
“哦?”木子云故作惊讶,“怎么说?”
葛远朝一边倾倒,单手托着头说道:“一般宝器分不出什么三六9等,能发挥多大的水平,不在于其本身的强弱,而再其使用者。像这瓶子,会水术的人用之,实力可连跃数级,可到了我手里,就是个喝水的瓶子而已。可是一切宝器,但凡为生者,哪怕本是俗物,也能一步登天至上上等,因为生器不受使用者限制,定能发挥出真本事。更有超凡之器,能随时进化,完善自身,这样的宝贝,天下生灵无不逐鹿相争,瞧瞧,我这眼前就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