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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七十六章 栖霞城(下)(1 / 2)

要说这望乡为何会上台,那完全是一人之功劳。话说望乡被挤在人群中央,许久也见不到风筝,急得他差点动手,几次想要腾空,却都被莫名力量压倒。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心里一狠,悄悄释放出了吸噬生机之力,结果一只手刚搭在他肩头。

是个二十八、九岁的男子,但模样却比岁数看起来还要成熟得多,他笑道:“兄台,上去试试吧,宫氏一族得女子个个生得俊美,尤其是今日招亲那位,听说自小深谙音律,还得过大能者点化呢。”

“滚”望乡冷道。

“欸?你这人不识好心啊,我看你一身本领,确实有争胜之机,这才好言相劝...”

“不滚,则死。”望乡的眼神可没有在说笑,他可从不管什么规矩、道德。

谁料那人也毫不畏惧,一指头点在了望乡的背后,望乡体内的能量瞬间被浓缩在了他指头所处的一点内。失去了所有能量的望乡,连撑住自己的身躯都做不到,反而是男人像拉着提线木偶一般,带着他轻轻松松穿过了人群,最终走出了街,爬上了某处高楼,从那里看宫氏塔楼倒也能看见,但就是隔着太远,什么都看不清。

“放开我!”望乡怒道。他已经尝试将吸噬能力大开,可丝毫未见成效。

“年轻人,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比你的火气还大,所以总是吃亏,你看我又没说错,那宫氏一族的女子真得馋人。”男人似乎玩性很大,指着台上说道:“我其实只是觉得有趣,可偏偏自己又不好上去,所以才挑中了你,倒也是有点私心,我和那小女有过三面之缘,实在不忍她嫁给那几个老倭瓜,你小子走运,送给你了。”

望乡不说话了,只恶狠狠地瞪着男人,男人的实力不知强弱,但手段确实厉害,望乡尝试了多次,还是无法调动那聚集在背部一点的,本就属于自己的能量。

眼看台上的局势愈发明朗,男人有些急了,一指头戳中望乡的左侧太阳穴,接着另一只手从其右侧太阳穴中抽出了一条神智流,只在自己眼前一滑,便知晓了望乡的一切。男人笑道:“原来是心有所属,不过年轻人,今日你非上台不可,因为....我给你算过命运了。”

望乡冷嘁了一声,男人似是看透了其心思,说道:“我知道普通的算运术算不出你的命,可独立于时间之外的算法,又不仅仅是翟秋子和葛远那两小子会,嘿嘿,我也会。”

望乡听此一愣,神情出现了一瞬的慌张,男人借机又道:“今早给那丫头算了,她与你心意的姑娘是克生之命,丫头在的地方,你那位姑娘一定会消失,我看了四百多种结局,你会找到你的姑娘,但最短时间也在五年后。”

“什么!”望乡听后大惊,“你胡说!”他的身体里恢复了一些能量,并立刻感知起全城的生机,还是跟之前一样,风筝的生机的确不在这座城中。可大家明明一起进的城,她难道真的出事了?

“只有一种解法,那就是今日比武招亲之时,你在台上待够两个时辰,你并不能直接看到那姑娘,却能找到与那姑娘行踪有关的信息,一个月之内,便能再次见到她了。”男人说的神神乎乎,望乡也不曾全信,可他这独特的感知生机的能力,的确找不到风筝,甚至方圆百里之内,都不见其生机。

就算不信,望乡也没有不试的理由,他看着男人冷道:“我上去了,就能找到她。”

“对”

“如果你骗我。”

“我把脑袋给你,我就在这等着。”边说着,男人边用一只手拎起了望乡,接着朝着台上投去,而望乡也一路飞行畅通无阻地飞到了宫氏塔楼前。那男人却长叹了口气,说道:“哎,活了这么长时间,什么本事都学到了,就是算运这一门学问,我是一窍也不通啊,这小子头脑太过简单,随随便便几句话就信以为真,丫头啊丫头,念你与我有三面之缘,且就帮你到此吧,渍....早知道再挑一挑了,还有几个小伙子都不错。”

话说望乡落到了台上,立即四处观望起来,期待能得到有关风筝的消息。但身在台上,就意味着其步入招亲的局中,挑战者更是络绎不绝。不过望乡均不放在眼里,兽骨枪变白龙形态,一杆子龙枪术,如蛟似凤,他枪尖不含一点情分,所过必切喉,但凡挑战者,多都撑不过十个回合,但望乡故意没有取人性命,即便切喉,也必定留有三线生机,因为锦囊曾言“莫要杀人!”,也有棘手的强者,但他无心恋战,只要对手强,就大开吸噬能力,把对方吸了个外红内烂,骨头酥脆,还没打,就赢了大半。

“小姐小姐!来了男子,二十左右,好生厉害,这会儿子已经赢了二十多局了。”

那宫家小姐立刻跑来,趴在窗旁,仔细打量了许久,虽是嘴上未说,但既然比武招亲之事无法抗拒,那得了这么个结果,还是最能接受的。

“小姐,他好像一直没有动全力,会不会天空那些老头子也打不过他。”

“但愿...但愿如此吧。”

望乡打得痛快,可把台边的木子云愁坏了,至今不知道望乡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没来由的为什么非要娶人贵族姑娘?难道是风筝指使的?话说到此,他又觉得蹊跷,虽说此地鱼龙混杂,可再怎么混乱,自己伙伴的气息他应该还是能捕捉到的,但从方才某个时间点开始,所有伙伴的气息都消失了,除了台上的望乡,他感知不到任何人了。

身边越来越嘈杂,惹得木子云心烦意乱。而望乡的大杀四方果真震慑住了场下,再没有站着的人愿意上场了,大家齐刷刷抬头看向了天空那四个老能人。

彧弃之境的强者各各虎视眈眈,谁也不想先动手暴露自己的能力,底下的人就这么干看着,足足几十息过后,还是没人动弹。宫氏一族的人又走出来了,宣道:“若没有人继续应战,那今日胜者已定。”

又等了数息时间,终于有一彧弃之境强者立不住,落了下来,他恼火的瞪了空中几人一眼,接着摆好了驾驶,他倒不自大,知道望乡这年轻后背有特殊的手段,所以不打算留着余力。

木子云更着急了,干脆朝着后面挤去,可十几息后,又被人群推了回来,他要化虚,可只要有此念头,身体立刻僵硬,连能量都如灌铅石,他这才意识到,场中有至强者镇压。百般无奈下,想着锦囊之言,不禁骂道:“我买它奶奶的糖人!”只好又取出一个锦囊来,打开来看,顿时松了一口气,只见上书着:“参加比武招亲,但不要赢!”无需怀疑,这就是给望乡的。

木子云抬头看台中,顿时感应到了一股恐怖的吸噬力,逼得他连连后退,还总是被推回来,望乡的能力开到了第二重,已经波及到了木子云身上,根本没有反抗之力,就像方天慕的吞噬能量,木子云顿时觉得乏累不堪,这并非无力的感觉,而是浑身骨头都觉得苍老了四十多岁,皮肤都变得皱巴生纹了。

仅靠此能力,望乡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击败了彧弃之境者,那强者本就六十四,刚在望乡身前站了小会儿,看起来就跟九十八一样,吓得他连连求饶,不愿再战,抬脚费力了此地,望乡也不愿招事,只要战斗结束,一定返还生机,使得众人又恢复了原样。

“小姐!太棒了!”

“嗯!”

塔楼里,两个姑娘兴奋地抱在一起。

空中的三个老头面面相觑,他们的心意可没有底下那群人坚决,年华已不在,就算获得了贵族的资格,自己又能享受几年呢?实在没有必要为这在此搭上半条命,而强大的他们也察觉到了异样,彧弃之境者在此地好像被某种力量压制住了实力,他们做什么都只能使出半分水平,如此诡异,他们也不愿再逗留了。

眼看连彧弃之境者都不愿上场,结局似乎已经明了,可望乡一直观望,也没有看到与风筝有关的痕迹,心里顿时怒火中烧。

宫氏一族之人走上台中,对着台下宣道:“三十息时间内,若没有人再战,那今日,此少侠便为我宫氏佳婿!”众人在心里默数,眼看十息时间已过,木子云将锦囊中的纸条拿出,却发现这张纸条和之前的大有不同,取出之后,竟是透明的,而且有屏蔽气息、能量之效,难道翟秋子和葛远连此刻之事都算的一清二楚?

来不及多想,眼看结局要定,木子云立刻吹出细风,载动着那纸条飞向了望乡,纸条进风便消失,并躲过了所有人的感知,来到望乡眼前后,只闪烁了一瞬,就立刻化成虚无。但其上字迹,望乡已经看得清楚。

“二十五、二十六、二十七、二十八、二十九...三...”

“等等”望乡突然开口,打断了男人,接着冷道,“不比了,我认输。”说罢,立刻朝着台下跳去。

“等等!”台上男人一手拦住了望乡,大不解道:“年轻人,是你赢了啊。”

“我没有赢,我认输了。”望乡推开男人的手,直接跳下了场,场外嘘声不断,多是惊讶面孔。

台中男人脸上红一块黑一块,许久才回过劲来,再张嘴时,多了几分血腥味,说道:“呵呵,看来有人瞧不上我宫氏一族,无妨,既然无缘,那就作罢,他日后悔之时,丢脸是小!”接着宣布比武继续,而空中那几个本要离去的老头子们,又转而留下了。

木子云领着望乡,往后钻去,一路上望乡用枪尖开路,畅通无阻。许久终于挤出人群,木子云还没来得及询问,就见到望乡杀气腾腾地朝着某个方向杀去。木子云无奈地跟着,但还是飞不上天,只与望乡隔着七八步远,眼见望乡拐进了一深巷,等两息后他也拐过去,却不见了望乡踪影,却依然有一人立在那里,竟然是均士魅。

不仅木子云大吃一惊,连均士魅都有些措手不及。

均士魅还保持着刚刚松散的姿势,手放在脖颈处还放不下,愣了一阵儿后,开口道:“欸?你怎么在这?”

木子云怔着的脸这才有了变化,他大怒道:“我的伙伴呢!你做了什么!”他隐隐预感到了不好的结果,自己的伙伴气息全无,他最无法接受的事情,难道又发生了。

面对木子云的连连嘶吼,均士魅反而淡定了许多,他偏着头,无奈道:“喂喂喂...你小点声说话,我听得见,你的什么伙伴?他们也在吗?”

“放你娘的屁!”木子云暴怒之下,却什么能量都使不出,自知是中了均士魅的腐蚀手段,刚想后退,却发现后面已经变成了高墙。木子云回过头来,气得两眼涨红,狠道:“我的伙伴呢!”

“我怎么知道你的人在哪?”均士魅皱紧了眉头,浅绿的眸子冷冷地盯着木子云,说道:“话说,我的人呢?难道是你....”说到此,好似又恍然大悟,笑了一声,说道:“哦,我明白了,这就是游戏啊,只是你们在这,让我有点意料不到。”

木子云冲了上来,刚要拽住均士魅的衣领,均士魅却突然开口道:“你的伙伴!”木子云怔住了,均士魅继续说道:“不是我做的,我的人也都没了,如果我是你,可不会在这个时候放肆。”

“去死!”木子云一拳挥出,却在此时看到了一个身影。他立刻后撤,才发觉那是个二十八、九的男人,还没等木子云开口问,就见到均士魅走到那人面前,开口道:“‘笔作’大人,怎么连那家伙都在啊。”

“笔作?你是比作?”木子云打量着那人。

那男人慵懒道:“啊,是我,你在找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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