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这是干什么呀”秦如兰的手在背后偷偷拽了一下秦心如的衣服,同时压低声音在其耳边叫道。
她脸颊臊红,尴尬难当,低着头不好意思看张小卒。
秦心如的反应和说的话无不明确地告诉她,张小卒的玉佩真的是对神魂有益的宝物,可是让她万万想不到的是,秦心如竟然把玉佩别到身后,话语强硬,摆出一副强买强卖的架势,这和街头恶霸有何区别,实在有失风度。
经秦如兰提醒,秦心如神色一怔,这才发现自己失态了,不禁脸颊臊红甚是难堪,忙深吸一口气平复激荡的情绪,但是依然没有把玉佩还给张小卒,而是用比刚才柔和许多的语气说道“不管和谁谈,你都得报出你的价格不是吗或许你现在说给我听,我就”
“你不行。”张小卒摇头打断了秦心如的话,“要么带我去见大长老,要么把玉佩还给我,我立刻转身走人。”
“我要是不还呢”被张小卒打断话语,又见张小卒洋洋得意、趾高气扬,一副吃定自己的表情,秦心如的怒气噌的一下又窜了起来,盯着张小卒冷声说道。
“不还”张小卒神色一冷,说道“那你可得拿好了,千万别让它磕了碰了。万一碎了,可就完蛋了。”
说完张小卒不再理会秦心如,看向秦如兰道“二小姐,麻烦引路,我真的要见贵府大长老。若是不行,那我另寻他家,把这玉佩卖给他们。”
“这边请。”秦如兰也算看出来了,秦心如始终不愿正视张小卒的身份,非要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张小卒,这笔交易若是让他们两个谈,非得谈崩不可,所以干脆不理秦心如,直接给张小卒引路往前走去。
二人绕过秦心如一前一后继续往前走去。
秦心如站在那里,慢了好几拍才反应过来,是因为张小卒一句让她把玉佩拿好了,着实让她紧张了一下,握玉佩的手既不敢用力,怕力大了把玉佩攥碎了,又不敢太松,怕玉佩脱手摔碎。
当她反应过来时,张小卒二人已经走出十几步远,当即气冲冲地要去追,耳朵边突然响起咔的一声脆响,她将抬未抬的脚猛然顿在原地,紧接着身体如筛筐般剧烈颤抖起来。
咕噜
秦心如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表情极度恐慌不安,低头看向右手。随着右手五指一点点张开,裂成两半的玉佩真切地呈现在她视野里时,她脸上的血色瞬间全无,嘭的一声瘫软在地上。瞪着双眼,却没有焦距。嘴巴大张,却发不出声音。
“啊”
“啊”
“啊”
当秦心如从呆滞状态醒来,双手捧着断裂的玉佩,嘴里发出一声高过一声的尖叫时,张小卒二人已经转过影壁走出很远。
“出什么事了”秦如兰听见秦心如的尖叫声,冷不丁的吓了一跳,急忙驻足往身后看去,但视线被影壁遮挡,看不见什么情况。
“可能是不小心把玉佩弄碎了吧”张小卒若无其事地回头望了一眼,然后催促秦如兰道“我们继续走吧。”
“玉佩弄弄碎了”秦如兰却一下瞪圆了眼珠子。
张小卒摆手笑道“没事,我这里还有一块。走吧,天都快黑了。”
秦如兰抬头望了眼高悬当空的烈日,见鬼的天快黑了。
“哎”她叹了口气,摇摇头,转身继续往前走去。
虽然她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由张小卒似乎早有预料的淡定反应,以及嘴角那一抹掩藏不住的坏笑,她知道姐姐定是被张小卒捉弄了,捉弄惨了。
秦如兰转身走进一条花园小道,因为秦心如的尖叫声太具穿透力,秦家人闻声而来,怕秦家人与张小卒撞面后再生事端,所以急忙走了小路。
左穿右拐,秦如兰把张小卒带到一个僻静的小院,朝张小卒说道“公子稍等,容我通禀一声。”
“嗯。”张小卒点点头。
咚咚咚
秦如兰走上前去,屈指轻敲房门,片刻后房间里传出一道苍老的声音“何事”
秦如兰听见声音顿时一喜,急道“大长老,是我,如兰。是这样,有一位张姓公子说他有可以滋养神魂的宝物,并且有出售的意向,想与您见面详谈,您见吗”
“带他进来吧。”大长老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语气淡然,听不出是惊是喜。
秦如兰听从吩咐,与张小卒知会一声,然后二人一前一后进了房间。
张小卒踏进房间,神情不由地一愣,只见房间里空空荡荡,除了一张圆桌和几张圆凳再无其他家具,四面墙上甚至都没有挂一副山水字画。
“大长老素来俭朴,衣食住行向来从简。”不知是察觉到了张小卒心中的惊愕,还是着急解释城主府没有虐待他们的大长老,秦如兰压低声音说了一句。
“这也太俭朴了点。”张小卒愕然地嘀咕了声。
“哈哈,老夫只是觉得房间里摆多了东西碍眼,是个人习惯,并不是俭朴。”大长老笑着从里间卧室走了出来。
白须白发,面颊苍老,但面色红润,上身一件灰白色短袖小褂,下身一件麻布宽脚裤,脚上撒了一双草拖鞋。
这身打扮给张小卒一股扑面而来的熟悉感,他们柳家村的老爷子们大夏天都这么穿,一下就让张小卒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大长老生出几分亲切感。不过让他疑惑的是,老者的精神状态似乎不像神魂受损、修为大跌的样子。
“如兰见过大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