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是张光耀,乃镇北王张屠夫的儿子,我母亲是沈文君,乃中洲沈家的六小姐”
张小卒把事情前后始末给青莲道人讲了一遍,但是他撒了一个谎,说中洲沈家所有的人都已经得知他的下落,最后说道“眼下中洲沈家的人已经找来了,他们都想抽取我的古仙之力,来的路上我就遭遇了沈家人的偷袭,差一点被他们杀掉。咳”
说着,他突然躬身咳了一口黑血出来。
倒不是他故意咳出一口血吓唬青莲道人,而是他体内确实有伤,且伤得不轻。
他与沈文玉一战,以惨胜收场,内伤十分严重,可是他着急来寻青莲道人,只把内伤暂时压制,所有的时间都用来赶路。
此刻放松下来,再加上想引起青莲道人的关心,他就让内伤爆发出来。
青莲道人见状果然大惊,急忙伸手扣住张小卒的脉搏,急切道“让我看看你的伤啊”
一句话尚未说完,她就被张小卒的内伤吓得失声惊叫。
她发现张小卒的经脉伤得就像破棉絮一样,感觉再稍微受到一点冲击,立马就会经脉寸断而亡,五脏六腑也都伤损严重,以致于他的气血非常虚弱,同时体内的气息紊乱,许多穴道经络都已经堵塞,若再不调息疏通,极可能会留下隐疾。
“你这孩子”青莲道人的眼圈不由湿润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看得出张小卒的内伤已经有些时间了,也猜得出张小卒是急于找她才没有时间调理内伤,这让她心里深感愧疚,以及触动心弦的感动。
她从张小卒身上真切地感受到了亲人的关怀。
“师姐,我一个人实在斗不过中洲沈家,你帮帮我吧”张小卒目光乞望地看着青莲道人说道。
“师姐帮你”青莲道人使劲点点头。
然后着急说道“你坐下来,我帮你运功疗伤。”
说完,从虚空空间里拿出一块毛毯铺在地上。
张小卒点头在毛毯上盘腿坐下。
青莲道人双掌抵住张小卒的后背坐下,将精纯的道力小心翼翼地渡进他的体内,帮他一点一点修复受损的经脉,以及调理紊乱的气息。
直至半夜时分,青莲道人才把手从张小卒背上收回,站起身望着入定调息的张小卒松了口气。
有惊无险,张小卒的内伤已无大碍,调养个三四天应该就能够痊愈。
她迈步走到悬崖边上,望着崖下翻滚的云海出神。
今天是九月十七,天上的月亮非常亮,银色的月光撒在翻滚的云海上,别有一番风景。
青莲道人忽然勾起嘴角笑了,她脑海里正回忆着和大和尚相处的美好时光。
这些暖心的画面将成为她继续活下去的精神支撑,所以她正在精心挑选。
“青莲”
空寂安静的夜空下突然响起一道轻柔,但是又饱含激动和压抑的呼唤声。
青莲道人神情一怔,随之摇头失笑,觉得自己想大和尚想得魔怔了,出现了幻听。
咯吱咯吱
但她身后紧接着传来了脚步声,虽然脚步踩着地上厚厚的积雪咯吱作响,可她仍然听得出是谁的脚步声。
“青莲”
紧接着又是一声呼唤,比刚才那声急切,深情。
听着身后传来的真切声音,青莲道人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她迫切地想要转身,可是却又忐忑不敢,怕一切都是幻听,转身后什么都没有。
然而正在她犹豫着要不要转身时,身后的脚步声戛然而止,呼唤声也没再响起。
“果然是幻听么”
青莲道人禁不住摇头苦笑,心中尽是失望地转头往身后扫了一眼,然后愣住了。
在她身后几十步远处,静静地站着一个风尘仆仆的大和尚。
那扎眼的光头在月色下锃亮。
“幻听然后幻觉”
青莲道人有些迷惑,转过身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大和尚,哪怕眼睛被冷风吹得涩疼也不舍得眨眼,怕眨一下大和尚就消失不见了。
“青莲,我总算找到你了”大和尚突然开口说话,然后大步走向青莲道人。
在青莲道人不敢相信的目光注视下,大和尚跨越几十步的距离停在了她的面前。
“你你怎么来了”
青莲道人真切地感受到了大和尚的气血之力,顿时万分确定她没有幻听,也没有幻觉,大和尚真的来找她了。
“我得知你的茅庐起火,心中十分慌乱心痛,于是就下山寻你。”
“我先去了三清观,可是你不在,然后我又去了我们第一次相遇的那座破道观,发现你去过,但又走了。
于是我立刻追去我们第二次相遇的明瓦镇,但是你不在,我在镇上等了三天不见你来,等不及,我就去白头山找你,没找到。
我又去了谭鸿湖、霜华林、柏秋山、南亚森”
大和尚嘴里倒豆子般吐出一个又一个地方地名,都是他和青莲道人一起去过的地方。
“你个傻子,我离开破道观后先去了柏秋山,然后才去的明瓦镇,我是哪里近就先去哪里,不是按照我们以前去过的顺序去的。”
“我以为你会。”大和尚尴尬地挠挠头。
“也就是说你这一个多月都在找我吗”
“嗯”
“找我有事吗”
“找你告诉你,我不当主持方丈了。”
唐婉钗头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