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觉得所谓气节,都是长在人的脊骨上。有些人偏偏还能歪在女人的腰带上,并以掌控弱小的命运沾沾自喜。”
“觉得自己是高~洁~不~屈~,不同世俗的士~大~夫~”
现在,面对送上来的炮灰,贝婧初合上折子,就拿这个人开刀好了。
贝婧初提笔,蘸上朱红的墨。
鲜红的字迹判上一人的最终命运。
这位世家子以构陷太子罪名,被判了斩首之刑,董氏全族流放。
诏令发出后,自然一堆和董家同气连枝的世族臣子回劝。
但贝婧初一直等到入夜,东宫也没有传来通报。
她想了一会儿,随即轻哼一声,对皓月吩咐道:“咱们今夜早点歇息,明日早朝,得有好一场嘴仗。”
“明早去两仪殿的时候,记得把董哲的奏本带上”
“这群老东西的打算看来不是求情,而是发难。”
世族之间互有姻亲,且与她一直隐隐对立。
她拿董氏开刀,其他人必不可能乖乖看着。
既然不是求情,那只能是发难了。
竟然连一个来投她的叛徒都没有。
世家还真是团结呀。
果然。
次日晨,一人出列道:“殿下!董哲只是直言不讳。”
“若是因忠心上谏便牵连满门,那满朝文武,又如何敢直言进谏!”
“忠言逆耳,殿下难道要听着赞扬,闭耳塞听吗!”
又是不少人站出来:“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常亭懿举着笏板,站在下方,似是在出神。
聚焦到笏板上写下的字:求情董氏。
他深吸一口气,也迈步出来:“臣附议。”
贝婧初等他们一一附议完。
她坐在龙椅下方,但上方的位置空悬。
她拿出抄录好的备份奏章,朝着下方扔下去。
“少在这里颠倒黑白、混淆视听!”
“看看他写的都是什么东西吧,道听途说,连折子内容都不知道便觉得孤滥用重刑是吗?”
贝婧初力道用得大,奏本被扔到了常亭懿脚边,他捡起来。
浏览完后,对着看过来的同僚摇了摇头。
确实是,胡乱臆测。
那傻子太拖后腿了。
贝婧初乘胜追击:“就算是御史弹劾也需要证据!”
“而不是捕风捉影、空口无凭!”
“这不是构陷是什么!”
“说孤以权谋私,就问你们构陷储君是不是这个罪?”
没人敢反驳。
其实这事可大可小,他们心知肚明如果是皇帝在这里,那人最多是贬谪革职。
这也是董家那小子上奏的底气,可偏偏没料到帝王御驾亲征,太子监国。
他直直地撞到了太子手里。
而太子也借着这个机会,向朝野宣告——冒犯她的下场。
“今日不明真相,胡乱求情者,罚俸两个月。”
“谢殿下。”
又给国库省一笔的贝婧初觉得自己可太聪明了。
毕竟前线还在打仗呢,省一笔能管好多粮草呢。
但面上,还是不苟言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