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他已接近瘫痪。
能动,但没力气动了。
迁都的时候,她担心他的身体情况,问他是想留在安州,还是一起去京城。
他熬过了行路的跋山涉水,只是身体更差了,三伏天还盖着厚厚的被子。
于是今日,在贝婧初摆驾前,皓月禀道:“殿下,颜未没了。”
贝婧初早有预感了,毕竟大热天还盖着冬日的被褥,怎么看都不是能活很久的样子,大限就在这一两天。
她也不是第一次给人收尸了,极有条理的送行安葬。
因着太后寿宴将近,不能大张旗鼓的办葬礼,贝婧初给暗卫叔叔塞了不少的陪葬品。
一直不发话的颜朝都现身出来,在颜未墓前磕了个头,随后感叹道:“在太子手下做暗卫真是不亏,几个人退下后能有这待遇。”
“投数不清的珍稀药材去吊一个无用之人的命。”
贝婧初站在墓前思索。
这确实是件划不来的事,买的是她一个问心无愧。
一个两个还好。
但即使是她,在这一批暗卫接二连三倒下后,也没那么多财力去支撑一堆人流水般的消耗。
贝婧初觉得暗卫有些危险。
虽然越朝的掌权者还不知道洗脑为何物,却熟练的进行了。
教臣子和百姓君为臣纲,父为子纲。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教女子夫为妻纲,这一点她近几年才打破一点。
教奴仆天生下贱,被主人奴役是他们的福分。
暗卫也是如此,从小就被灌输忠心、不得反抗,用命、用一切保护主子。
颜未是第一个产生,或者说表现出不愿的。
不愿拼尽一切后被放弃,给点吃喝和钱财就打发掉去养老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