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风阳气得胸口发疼。罢了,不情愿又如何?总有一天,他要把崔浩踩在脚下,那时云绵自然也会是他赵风阳的了。
……
“崔师兄,”阮绵绵担忧地看向崔浩,“赵师兄为难你了?”
崔浩摇摇头,何必让罗师妹白白担心。
阮绵绵也不好多问。庄主让崔师兄去照顾赵风阳,直至他伤愈。阮绵绵又喜又忧。喜的是,崔师兄终于不用被关在惩戒堂了;忧的是,依赵风阳对罗姑娘的情深,恐怕会为难崔师兄。
阮绵绵感到一阵头疼。可有些事,她并不能去干预,只能眼睁睁旁观。
她化忧愁为力量,在日常事宜上愈加用心。一日三餐变着花样,屋舍也勤加打扫,还在院子里开垦了一小片菜地,种些应季蔬菜。
总之,阮绵绵尽己所能。为崔浩提供可口的饭菜,干净的住宿环境。但愿崔师兄能心情好些。不用想也知道,赵师兄估计会使了劲儿折腾崔师兄。
……
“云绵!云绵!出事了!”晓霜的声音由远及近。
阮绵绵头皮发麻,好累,不知道又出什么事了。
“云绵,赵师兄中毒了!”晓霜气喘吁吁,拉着她边跑,边开口。
中毒!
阮绵绵吓得不清。这可不是小事,怎么好端端就会中毒了呢?
天气炎热,赵风阳伤口感染,反反复复,一直没好。现在又雪上加霜,中了毒。不知道还能不能挺过来。
而崔师兄一直在照顾他,如果赵风阳有事。崔浩怕是百口莫辩。这可怎么办?!
阮绵绵加快步伐,她想早点了解具体情况。
阮绵绵到了的时候。屋内挤满了人。她努力扒开人群,喘着气看到了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赵风阳。
庄主押着崔浩跪在赵师叔跟前,“行舟,是为师对不住你。”
“崔庄主,”山羊胡子老大夫皱眉道,“你的这位徒孙,情况怕是不妙。”
庄主面色沉重。
赵行舟急忙问道:“孙先生,您的意思是?”
“外伤加内毒。能不能醒过来,就看天意了。”
庄主上前一步,“请问先生,风阳所中何毒?”
“万古。”孙大夫摸了摸胡子,“这倒也不是什么奇毒。药铺便可买到。此药少量外敷,可止疼;若不慎内服,则是□□。 ”
“那风阳?……”
“令公子这脉象,怕是食了有一段时间。”孙大夫看向赵行舟,摇了摇头,“本就重伤未愈,再加上这么个毒。老夫也无能为力。”
赵行舟踉跄一步,一时竟无言。
阮绵绵心里也发凉,赵师兄……赵师兄是可能……可能时日无多了?
“崔浩,近来除了你以外。可有人接触到风阳的饭菜与汤药?”庄主问道。
崔浩思索片刻,“饭菜是我去取的,汤药也由我来熬。”
他也弄不明白,到底那儿出了纰漏。赵风阳伤重需静养,庄主早就下令,让弟子们不许无故打扰。因此,除了自己和赵师叔,崔浩印象中,也并无几个人来过。
这使得是阴毒手段,听孙大夫的意思,毒持续下了挺长一段时间。那到底是谁,想要置赵风阳于死地。崔浩一时也理不出头绪。
崔浩话一说完,庄主便陷入了沉思。弟子们皆缄默不言,可三三两两的眼神,却偷偷投向崔浩。
赵风阳是赵师叔的独子,且资质上乘,有上赶着巴结的,有远远仰望的,也有清高不屑相处的。可要论起过争执,有过矛盾的,还就崔浩这么一个。赵风阳身上那伤,不就是崔浩所致么?这毒……这毒会不会也是……
众人不敢将猜疑说出口。可心里却都有了自己的想法。
阮绵绵也急,赵风阳是崔师兄照顾的,现在出了事,崔师兄怕是有麻烦。
“槐清,你来照顾风阳。”
“是,庄主。”一年轻弟子抱拳出列。
“孙先生,咱们移步细谈。行舟,你也一起去。”庄主说完,又面向崔浩。他沉吟片刻,道:“崔浩,你去惩戒堂等我。”看向众人,略一挥手,“大家都散了罢。无事不要来这边叨扰。”
庄主领着孙大夫率先离去,赵师叔隔几步随后。众弟子也依令散去。
“晓霜,你先回去吧。”阮绵绵朝她宽慰地笑了笑。
晓霜姑娘面露忧色,几番欲言又止,还是点头离去。
阮绵绵扶起崔浩,“崔师兄,起来吧。”她要陪他一起去惩戒堂。
离开前,阮绵绵步伐迟疑,回头看了眼躺在床上的赵风阳。他面色苍白,呼吸微弱,阮绵绵想起那老大夫的话,有些不是滋味。但愿……但愿赵师兄能好起来。她在心里默默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