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四号模特儿穿的衣服。

“那个……”托尼好没有做好准备上前拿衣服，倒是小蜘蛛先出来了。

他整个身子都躲藏在墙壁后面，只探出一个头来，因为带着面具，倒是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是什么样子。

“我觉得……”小蜘蛛扯了扯亮晶晶的皮带，又拉了拉裙摆，“这条裙子，好像为我量身打造的一样，腰围，长度，鞋子的码数，都十分的吻合……”

说完，小蜘蛛就“嗖”的将脑袋缩了进去。

查课福来了兴致：“你出来看看呗！”

躲在墙后面的小蜘蛛，身子发热，内心里好像有什么奇怪的额东西在破着土，挠得他心里痒痒的。

“不好吧，我觉得我自己欣赏一下就好了。”

托尼：“出来看看吧，小蜘蛛，或许还不错。”虽然下一个被围观的人可能是他自己，但是……请先允许他嘲笑一下别人吧，这将是他最后的快乐了。

听见自家偶像都发话了，小蜘蛛再怎么扭扭捏捏还是妥协了。

首先出来的，是他被长筒鞋包裹着的大长腿，紧接着是随风飘摇的裙摆，再再然后，是亮瞎人眼睛的皮带，最后，是他带着头套的圆溜溜的脑袋。

小蜘蛛不自觉夹紧了腿，双手搅桃粉色的裙摆，低头站着也不说话。

别说，那模样十分的别扭，娇羞。

“咔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来了，拿起手机就是拍。

紧接着，是更多地拍照者，与围观者。

大家都在尽可能的将小蜘蛛英雄职业生涯中的滑铁卢事件记录下来。

“我……天哪，真是太恐怖了！”小蜘蛛大叫一声，就喷着蛛丝荡在城市的高楼间慢慢没了身影。

行人们只见一个桃粉色的身影从眼前划过，还以为纽约啥时候又多了一个女性英雄呢。

小蜘蛛一溜，方才走得潇洒的蝙蝠侠就又回来了。

他高大的身子，在见到已经被摧残了的小丑时，有些僵硬。

“我忘掉一个重要的东西了。”说完，他径直走向了小丑，将人抗在了肩上，“我想，下一次他不会这么容易就能从阿姆精神病院逃出来的。”

查课福跟托尼自然没有拦着人家的道理，所以爽快的将人给了他。

不过蝙蝠侠在走到一半儿时，忽然拐了方向朝着查课福走去，在经过查课福身边时，突然说了句话：“查课福，查无此人。”

说完，蝙蝠侠就如同黑夜的幽灵一样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吵闹的酒店。

不过他低沉沙哑的声音，却还萦绕在查课福的耳畔。

查无此人。

她瞬间就明白了，双眼不可抑制地瞪大，神经在这一刻有些紧绷。

许久，她好似还没有回过神来。

“嘿，小可爱，要不我们商量一下回家去…….”

“你也知道吗？”

“啊？”

查课福看着托尼，目不转睛。

托尼有些懵：“知道什么？”

“你查过了吧，我的身份。”

面对着查课福认真的眼神，托尼是不可能撒谎的，况且，这件事儿也没有必要隐瞒：“是的。”

“结果是…….什么也没有查到？”

“不错。”托尼随意点头，笑着说道，“不过如果你愿意，你可以亲自告诉我。”

自个儿都说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查课福，眨了几下眼睛，黝黑的瞳孔里，托尼的身影如同泛滥在湖面上，时隐时现。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我敢肯定，我是个好人。”

言下之意，我不会伤害你的，托尼。当然，也包括任何一个人。

头一次见到给自己发好人卡的。

托尼缓缓靠近，在查课福脚尖正对着半米的地方停住，仿佛能装下整片星河的眼睛看着她：“我信你。”

只一句话，查课福便笑了，开怀的，肆意的。

托尼趁机道：“那么，我认为这个衣服可以在家穿，就你跟伊森两个人看到，怎么样？”

“可以啊。”

…….

小丑被蝙蝠侠带上了车，手脚都被困住了，动弹不得。

昏迷了许久的他，终于在即将到达目的地的时候醒了过来。不过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立马跟蝙蝠侠套话，而是陷入了深沉的思考。

第一件事：自己穿的是什么？

第二件事：谁给我换的？

第三件事：为什么做了个不可描述的梦？

第三件，也是很重要的一件事：为什么……我睁眼就看见了蝙蝠侠，这个黑漆漆的小蝙蝠！

正专心开着车的蝙蝠侠，此刻无暇去关心小丑复杂的内心，他只担心一件事：查课福的那套衣服扔了吗？

蝙蝠侠无意间转头，却正对上小丑恶狠狠的眼神：“说吧，小蝙蝠，你对我都赶了些什么？”

“什么什么？”

“还不明显吗？你一定做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你都说了是你不知道的事情，你觉得我能告诉你吗？”

蝙蝠侠依旧淡定开车。

小丑突然不说话了，只是缩在座椅上，神情平淡的看着路面。

沉默了许久后，吐出一句话来：“你是第一个这么对我的人，我会报复回来的。”随即不再说话，闭目养神去了。

蝙蝠侠摸不透小丑到底在买什么关子，索性不去理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