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若是真的兄妹,瞧着也没什么,可是如今知道那不是兄妹,再说出来,那味儿就有些变了。
最后一句话是老妇人自我想象揣摩加上去的,实则两人向来守规矩,一个柔和客气,一个寡言少语,相处都隔着距离。
可陆钧山不知晓,这些听在陆钧山耳朵里,便如同杀他的心。
山哥……
陆钧山唇齿间细细磨着这两个字,气得肺都要炸开,真真好一个山哥,那杀才有什么竟是让她叫他山哥!
他的名字里也有个山字,怎么从来没听她这般缠绵地叫过自己?
老妇人趁着这功夫壮着胆子打量面前的男子,这才发现他生得极俊美,比那哥哥要生得俊美得多,只是现在看着太过磕碜吓人,仿佛恶灵从地底现世一般,尤其听完她的话,仿佛马上要张开血盆大口吃人一般。
陆钧山气得都发抖了,但还要问:“然后呢?”
老妇人:“……”
这还有什么然后?
这俊美恶灵般的男子莫非就是喜欢听这般的话自虐?
倒是个新奇的癖好。
但人家喜欢听,老妇人觉着自己多说点也没什么,便又添油加醋说了一点儿:“有一回妮儿走路时踩到块碎石,身体便往旁边倾倒,云山小哥慌忙便接住了她,揽着她腰关切问她如何,妮儿红了脸对他笑说无碍,云山小哥才松开她。”
当时老妇人在灶房,看得不真切,加上脑补一番,便成了嘴里说的那样。
实则那天云湘确实踩到了石子,脚扭了一下,郑守正好在旁边,便伸手要去搀扶,但云湘很快站稳了身体,郑守便也收回了手,当时天热,云湘脸被晒得通红,她余光见了郑守伸手欲扶她,自然要抬头道一声谢,那说话总不能拉着个脸,便就唇角含笑。
可陆钧山听了老妇人的话,脑中想的却是云湘摔进郑守怀里,两人一个低头一个抬头对视,她脸儿通红,含羞带怯,郑守那杀才搂紧了她的腰,要不是青天白日,恐怕要直接亲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