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溪薛从前都是常住京城,并没有见过这种边军才会用到的东西,如今照着副将所说的,将一边递在眼睛上,另一边对着想看的地方,忽然变得无比清楚。
甚至远方有些民居的屋顶都晒的是什么都清清楚楚,她一面觉得新鲜,一面又忍不住四处观察,想看清楚裘国的士兵到底驻扎在何处,若是再次进攻,他们也好有个人看着提前给提个醒。
然而很快她的热情便被身旁的提醒给浇灭了,“若是想看他们的驻地,恐怕是瞧不见的,这种东西只能望得见五里左右,再远就瞧不真切了。且他们也晓得我们有这种东西,不会把营地驻扎在毫无遮掩的地方。”
看冯溪薛失望,他又补了一句,“不过以之前的记载来看,多半是在城中西北角。如果是咱们能攻进去可以先去那边。”
“这东西叫什么?”冯溪薛拿着那圆筒状的东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又抵在眼睛上往远处望,堪堪能看见一些零散的村落。
副将看她感兴趣便介绍起来,“这东西叫千里镜,不过看不了千里。做起来虽然方便,但目前咱们城中并没有工匠和合适的石材,能用的也就这一个了。”
这样,倒是个不可多得的宝贝了,冯溪薛有些失望,不过还是让人好好把这东西收起来,必要时拿出来看看也能起到个预警的作用。
她从城楼上下去,很快便往回走。去其他几个不大的藏身之处,好在那里的百姓并没有被人侵扰,甚至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他们的粮食和衣物都足够,各处还安排了一到两个大夫给看顾着,总算是没有大碍。
至于被袭击的那一处,冯溪薛暂且不打算跟其他百姓说,此时最要紧的就是安稳人心,她照例说了几句城主会说的话便离开了。
晚间她和其他副将清点完城中所耗费的物资,和此战所损失的人手兵器之后,又聚在一起商讨接下来的策略。
所缺一来是人手,二来便是援军。
援军不日就会到,也就这两三日的时候了,不必担心。
至于当下的人手,冯溪薛想了想还是开口,“咱们可以去问问百姓可有愿意参战的,但要紧的还是裘国那边,若是他们不打算动手,咱们自然不用这些作战的准备。”
有个副将听出冯溪薛的意思便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咱们可是要派出使者去讲和?虽然不是咱们有错在先,不过若是能暂时休战,也好撑过这几日,等到援军来了再做其他打算。”
冯溪薛点头,自己正是这个意思,不过谁去是个大问题。
如今裘国这样突然不打招呼就开打,显然是没什么诚信可讲,说不准也不会顾不斩来时这种惯例,若是真派人前去送死,那更是有伤军心。
但这事儿若是不试一试,谁也不晓得会是怎样的结果。
裘国那边营帐里也是灯火聪明,不过他们这边似乎吵得更厉害些,倒不是因为战败了,而是因为此次出战的几位将领意见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