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完,二人皆陷入沉默,姜暄和不在他面前入睡,就那么直直的盯着他,是防备也是拒绝。
而拓跋炎也轻笑一声,走近到她面前两三步,“你来肯定是想把人带回去,这次要用什么做交易?还是说,你以为就带一个有些三脚猫功夫的侍女,就能从我宫中将人带走?”
姜暄和自然没有这样想,不过他既然说可以交易,便是有的商量,那还是可以照例问一句。
“你想要什么?”
谁知拓跋炎却突然打岔,而且更近了她半步道,“朕倒是有些好奇,你为何不问拓跋扈如今在何处,算起来你们也有许久未见了,难不成他那一腔情意在你这真就分文不值,都得不到你念叨他几句。”
总是这样怪没意思的,姜暄和虽然晓得不能惹怒他,却还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想试探什么,不必如此拐弯抹角,你若是不说,便继续耗在这里。”
拓跋炎察觉到她因自己的靠近而变得更加警惕和紧绷的身体,脾气也大起来。
但眼下他还不想这样让气氛针锋相对,他跟姜暄和本可以心平气和的说些他喜欢的话,正如从前他和她母亲那样。
于是他破例没有再逼近,而是顺手从旁拖了个绣墩过来,坐在她对面,是罕有的平易近人的时刻。
“并非试探,要是你对他无意,正好朕也看不惯他许久,干脆杀了,免得继续在眼前惹你我心烦。你意下如何?”
若说之前姜暄和还寄希望于他能单刀直入,开门见山说些大家都爱听的话,但此刻层出不穷的试探让她不再想开口。
既然他喜欢说这些无用的话,那就让他一个人说个够。
而且沉默对于自己来讲也是最好保存体力的法子,既然无法武力突破,便只能以怀柔的策略慢慢来。
姜暄和不吃这一套,拓跋炎也从善如流,“好了,朕不逗你了。现下你想救的人有几个?咱们一个个来谈条件,若是朕觉得可行,便把人交给你带走,并保证以后不再为难他们。这下总可以了吧?”
姜暄和轻蔑一笑,这算什么?哄孩子的玩法?难不成给人下蛊,又把好端端的大臣和公主给不明不白的押到宫里,就是为了成为他口中谈条件的筹码吗?
外头已经是夜深人静的时分,说不准再过一会儿天就要亮了,姜暄和甚至忍不住打哈欠,但她好歹是忍住了,没在敌人面前露出疲惫的样子。
拓跋炎不按常理出牌,扰的她思绪总是乱,眼下也只能按照他的路数来走。
且不得不说,他这迂回婉转的,很像是审讯犯人所用的不那么明显的策略,尚且算是高明。
但谈条件也需要自己的首肯,如果一方不开价,这交易永远没法做成。
想明白这一点,姜暄和也不那么沮丧,她有样学样,问起毫不相关的事情。
“交易暂且不提,先前为难我的那个什么王妃,真是你的皇后吗?你应当懂皇后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