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杏雨面色不变,只是不轻不重的帮铁开诚捏脚,柔声说道,“多谢总镖头。”
“听说魔教四大长老,都能使出那将人一劈两半的刀法?”铁开诚问道。
“但那并不是神刀斩。”孙杏雨说道,“神刀斩是魔教的不传之秘,只有教主能学,四大长老的刀法,乃是魔教教主将神刀斩简化后教给他们的。”
“但即便如此,他们也能凭此刀法威震江湖,很多人都死在了他们刀下。”铁开诚道。
孙杏雨小心的看了铁开诚一眼,“但他们从未滥杀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
江湖弟子江湖老,踏进江湖的就没有无辜者,铁开诚并没有兴趣为不认识的江湖人伸张正义。
“所以他才能安然离开。”铁开诚淡淡的道。
孙杏雨眼神一闪,就知道铁开诚的意思了,放下心来的同时,整个身体又软了三分,将铁开诚的右脚放到了自己的柔软当中,轻轻的摩挲着。
铁开诚感叹一声,确实舒服。
看到铁开诚放松下来,孙杏雨忍不住好奇问道,“谢晓峰真的在挑大粪?”
孙杏雨并没有见过谢晓峰,在她懂事的时候,谢晓峰已经莫名失踪了,但就和燕十三一样,谢家三少爷的名字并没有随着时间褪色,反而因为近年来众多不争气的剑客而越发响亮。
因为大家都会拿这批近些年成名的剑客与谢晓峰比,而得到的结果都是一坨屎。
越来越多的人都知道谢晓峰还没有死,所以大家都想看到究竟谁才能将他拉下神坛。
孙杏雨也很好奇,但没想到这样的一个人,竟然会去掏大粪——这已经是最最底层的工作了,但凡能有别的路子,也不会去干这份活。
“真的。”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他有病。”
“什么病?”
“矫情。”
孙杏雨眨眨眼,“矫情是病?”
铁开诚问道,“矫情不是病?”
孙杏雨想了想,点点头道,“多少有一点吧,但是谢晓峰为什么会矫情?”
铁开诚看傻子一样看向孙杏雨。
孙杏雨突然也觉得自己有点傻,矫情的人怎么会觉得自己矫情,又怎么会知道自己为什么矫情?
但她还是想不通,谢晓峰年少成名,天资绝顶,年纪轻轻的就已经是公认的天下第一名剑,这样的人,说是予取予求也许过了,但过得随心所欲却绝不为过。
这样的人,为什么会矫情?
铁开诚并没有给孙杏雨解释的意思,孙杏雨也没有问,马车很快就靠近了侗城,然后他们就听到道边山林中传来一道道的呼和声。
“真特么的见鬼!”
“阴魂不散!”
“咱们只是在侗城玩了几个女人,杀了几个杂种而已,那個狗屁的大老板竟然派人追杀咱们!”
“和他拼了算了!”
“放你娘的屁,那个家伙一身硬功,老五的刀砍上去都卷了刃,怎么打?”
“先走,回到江北,那就是咱们的地盘了!”
“有马车?”
“杀人!抢马!”
呼和之声停止,然后就是六七道衣袂带风之声,竟然从林中飞射而出,直往马车这边而来。
“好胆!”
那些气急败坏的骂声,不仅铁开诚和孙杏雨听见了,驾车的荣正节也听见了,看到树林中窜出几个身影,立刻停车抽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