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每一轮时,轮转道中都会诞生八到十三位佛子。”
div css=&ot;ntentadv&ot; 说到此处,黑檀法王眼神中极有深意地看向谢缺:“你可知,为何是八到十三?”
谢缺思考一番,心灵不由一颤,他已然得到了一个可能性。
若是其中一位佛子会是圣王转世,那么另外几位……
莫非都和这阎罗佛子一样,只是轮王七宝的载体?
但这个想法,他不好说出口,只能是摇了摇头。
毕竟此言,可能涉及到侮辱轮转圣王,是万万不可说出口的。
黑檀法王看着他的眼神,轻轻一笑:“没什么不敢说的,其实你猜的也没错,另外几人都只是轮王七宝的载体罢了。”
……
此时,吠陀法王已然击溃了全部的阴兵。
在狂乱的虚空乱流之中,他就像是一座高耸的山脊,纹丝不动。
他张开双臂,僧袍飘然,仿佛下一刻就要飞升。
吠陀法王的目光穿过十尊阎罗石像,落在阎罗佛子手中的典兵宝上。
下一刻,他的身形突然消失不见。
一道通天虚形自其消失处赫然展开。
这骇世身影身着月色僧衣,如有一股不可凌越的尊贵感,仿佛万佛之尊,又如未来而来,飘然独立,非此世界能够拥有的人物。
他的眼中之中无情无欲,无爱无恨,只留一抹悲悯之色。
此乃轮转圣王意念显化,由吠陀法王自神魂内抽离而出。
轮王虚影伸出一只手,轻轻拨弄之下,那十尊阎罗像构筑而成的坚固结界如若无物一般。
下一刻,轮王虚影散去。
外界虚空暴起的风浪被这结界隔离开来,吠陀法王此时和阎罗佛子已然面对面而立,双方相距不过数尺之遥。
黑檀法王继续给谢缺解释着:“载体,并非说是取出了那七宝之后,便会死去。”
“而是将会由圣王收拢七宝之后,赐下意念替以七宝。”
听闻意念二字,谢缺突然猜到了什么。
说到此处,黑檀法王饶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谢缺:“到那时……”
“佛子们便不再是佛子,而是成为了圣王麾下的拜神者……”
谢缺深吸入一口气,这消息绝非他所愿意听到的。
若是如此,这佛子身份对他而言绝非是好事,而是枷锁。
黑檀法王见着谢缺的反应,只是淡淡笑道:“成为拜神者并非是一件坏事。”
“而是你要去看,成为谁的拜神者。”
“我当初亦是在入微之后,方才拜神。”
“虽说境界倒退至五境,但实力却是比起顶峰尊者还要强。”
谢缺权当此言是在蛊惑,全然听不入耳内,只是皱起眉头问道:“若是我现在不愿意成为这佛子,还能退出吗?”
黑檀法王摇了摇头:“怕你还不知道什么是因果。”
“在佛子战开始的那一刹那,因果就已经种下了。”
“而在你胜利的那一刻,因果便已经决定了你的身份。”
“但凡未来有你的存在,有你留过的痕迹,你就绝无可逃。”
谢缺深吸入一口气,他不禁望向神魂深处。
此时自己的神魂内依旧是那颗菩提树,只是因为在方才那一战中损失了太多念头,导致有些许虚弱而已。
此时其中还未异变,代表自己还没有成为那什么七宝的载体。
亦或是,自己已被轮王选中,成为其转世之身。
但这无论是哪一种结果,都是谢缺无法接受的。
他,从来都不是个为他人做嫁衣的人。
但一个疑惑又从心底升起,他看向黑檀法王:“但这阎罗佛子,却是从上一轮时便存活下来了?”
黑檀法王点了点头:“每一轮时的佛子,基本上数量都会大于十三位。”
“毕竟每一轮时能够寻找到的天才,也就那么些。”
“若是在一个天才辈出的种子,若不留下些种子,下一轮时即便末了,都不一定能够凑齐十三位。”
谢缺顿时了然,像这阎罗佛子能够从上一轮时活下来的。
说白了就是实力还不够,不够成为七宝的载体,才能侥幸以佛子身份活下。
到了这一轮时后,方才被选中成为七宝载体。
但更让谢缺疑惑的是,那些历代佛子都去哪里了呢?
四大法王自古弥今,从未变换,但佛子却是在每一轮时都会有不同的。
听闻此疑惑,黑檀法王轻轻说道:
“他们,是轮转道的底蕴所在,也是圣王最为忠心的奴仆。”
……
吠陀法王露出一丝好整以暇的微笑:“认命吧,交出典兵宝。”
“你还是那个佛子,无论如何,为师都会在这一轮时庇佑你得到圣王的意念。”
吠陀法王的语气听似轻柔,但却是含有一股不容反抗的意念杂然其中,霸道无比。
阎罗佛子眼中坚毅不屈:“我虽非圣王转世之身,但此宝我孕育万年,岂可轻易交付与人。”
吠陀法王淡淡一笑:“我是你的师父,可不是外人。”
阎罗佛子突然喊道:“那又如何?我可是要登临神界的存在,绝不容许自己这一生,只是为了他人做嫁衣!”
“即便是轮转圣王,也不行!”
说着,他手中死气大作,竟是想将典兵宝碎裂。
但吠陀法王却是纹丝不动,似乎正看着他的表演。
待阎罗佛子近乎筋疲力尽,但那典兵宝却又一如往常。
他便知晓,命已定,再难改变。
此时此刻,阎罗佛子似乎一切意气都已熄灭平定,整个人宛若风烛老人般,散发着暮色昏沉的气息。
“准备好了吗?”吠陀法王走出一步,将阎罗佛子佝偻的身躯扶起。
阎罗佛子再生无可恋,应允点头。
吠陀法王一拳打出,黑色的死气自阎罗佛子身体内蔓延而出,渗入其手指。
但片刻又被挤压而出。
这一拳没有什么花里胡哨,只是如最平凡的一招。
但下一刻,阎罗佛子已然头颅垂下,站立不动。
直到吠陀法王收回了手,他方才跪倒在地,再无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