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慎珩随身携带的都有药膏,仔细给她涂了一层,又搓到发烫,好让药效快些慎入止痒。
“为什么会冻的这么厉害?”
厉慎珩一直都没有问,她不曾说,他也不愿意问好让她想起伤心事。
静微淡淡一笑,任他牵着手向车子边走,她的声调很平淡:“田小芬想要男孩,执意怀了二胎,因此还丢了工作,可没想到生下来,又是个赔钱货。”
“我从小刚记事时好似就有感应,田小芬很讨厌我,我走路还摇晃的时候,就要自己学着洗手帕洗袜子,三四岁的时候,就要站着小板凳学着烧菜,我爸厂子里忙,披星戴月的,家里的事都是田小芬做主,后来我七岁时,田小芬生了阮嘉宝。”
静微鼻子微微堵住了:“阮嘉宝的第一块尿布就是我洗的,大冷的天,田小芬让我去河里涮尿布,洗衣服,我的手都冻裂了,她却对邻居说是我自己要去河里玩,冻伤的。”
“每年冬天家里的衣服都是我手洗的,田小芬心疼电费,不肯烧热水,所以,年年我的手都会冻,我爸看到了,给田小芬钱让她给我买药,田小芬嘴里答应着转脸就买了零食给阮思雨和阮嘉宝。”
“手上的冻疮年年复发,学做菜的时候又被热油烫过几次,大约是老天爷觉得我可怜吧,这样折腾着,手上也没落下什么伤疤。”
静微还能笑的出来,伸出自己红肿的手指头在厉慎珩面前晃:“今年好多了呢,你的药很厉害,我哪个冬天都没有这样舒服过。”
厉慎珩觉得自己的喉咙好像哽住了,他说不出话来,鼻子里酸的厉害,他偏过脸去,将静微紧紧的搂入怀中,揉在胸前,他不愿让她看到眼睛泛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