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慎珩的脚步倏然一定。
周从说的不无道理。
厉家和他的舅舅秦钊,对他未来的婚事都十分上心,他打了虞芳华的脸,又警告了虞家,若被舅舅知晓,定然免不了一场斥责。
厉秦两家只有他一个男丁,两家长辈就算再生气,也不会动他一根头发,可若是静微被他此时带去帝都,卷入两家人的怒火中……
他就算会竭尽全力护着她,可总有百密一疏的时候。
如果她真的出什么事,他就算懊悔万分,也无济于事。
受制于人的时候,很多事,他就算身为帝都最尊贵的少爷,也有他无能为力的时候。
舅舅年迈病重,子嗣无望,各路政党都对总统一职虎视眈眈,军中势力不稳,他还未手握权柄……
厉慎珩紧咬牙关,将一腔冲动用力按下。
待回帝都之后,他定会付出千倍万倍的努力,他再不要,行事被人掣肘。
连自己喜欢的姑娘,都不能带在身边,公开给她名分。
“少爷,不如再等一等,如果阮小姐退烧了,那自然万事大吉,如果仍旧病情反复,我们再走也不迟,毕竟阮小姐病成这样,再折腾一番,她身子也会吃不消……”
厉慎珩紧抱着静微,忽然垂眸看她苍白小脸,眉宇间的戾气渐渐消散,取而代之却是有些伤逝的哀色:“周从,我是不是很没用。”
周从闻言不由大惊:“少爷,您怎么能这样说,打小总统先生就说您聪明过人,又行事稳妥心思缜密,将来必定前程不可限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