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不开静微,干脆指甲掐住她手臂上皮肉,狠狠抓出几道血痕来。
“芳华!”
谢瑾瑜眼睁睁看着静微雪白的小臂上几道血痕突兀浮现,只觉得那伤好像是落在了她的身上一样,心口里一片刺痛难耐,忍不住呵斥出声,上前将虞芳华推开到一边去。
虞政委自己可以吃醋胡乱猜忌谢瑾瑜,但虞芳华这样吃口恶言,他却半个字都不能忍!
“我看你真的是无可救药了!”
想到虞芳华今日几次三番让他失望透顶,虞政委不由得连连摇头:“你技不如人,恼羞成怒,立了赌约不敢认,又这般伤害生养你的母亲……芳华,我们虞家怎么就养出你这样的女儿来了?”
“你们不是早就看不顺眼,觉得我不够优秀丢了你们夫妻的脸吗?既如此,那就别要我这个女儿了!反正有人上杆子巴结着你们,又这样优秀让你们赞不绝口,那就让阮静微做你们的女儿去吧,你们就当我虞芳华死了,残了!”
虞芳华泪如雨下,她只觉得自己像是被逼到悬崖边的可怜虫。
这原本都将她捧在手心里疼的至亲,如今却一个个露出了真面目,如虎狼一般凶狠,想要她万劫不复!
这世上怎会有不向着自己孩子的父母?
她被阮静微连着打了两个耳光,父亲母亲可曾怪责了阮静微一句?
看来……她的猜测,她的怀疑,当真是对的。
她虞芳华,根本就不是他们怀胎十月生下的骨肉!
但是……
如果她不是虞夫人和虞政委的孩子,那么,她难道会是那个粗鄙不堪的乡野村妇田小芬的孩子吗?
那个疯女人每每看到她时那样炙热滚烫的眼神,忽地又浮现眼前……
虞芳华感觉自己心口里紧紧绷着的那一根弦,紧的快要让她窒息了,她承受不住这样的结果,她怎么去承受这样不堪的结果?
“无可救药,你真是无可救药了!”
虞政委气的浑身乱颤,谢瑾瑜抬手将不断涌出的泪抹去。
她苦涩强笑,轻轻握住了静微的手:“好孩子,你告诉阿姨,你和芳华立了什么赌约,好不好?”
“今日考试,如果我排名在她之上,我退学离开帝都,若相反,她退学离开。”
静微没有丝毫隐瞒,在谢瑾瑜温柔亲善的目光里,她也做不到对她隐瞒。
谢瑾瑜握着她的手蓦地收紧了几分,静微心中酸涩缓慢涌出,在谢瑾瑜开口那一刻,她心里其实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十九年的抚育之情啊,就算只是养了猫猫狗狗,这么多年也割舍不下了,何况是一个襁褓中一点一点抚育长大的孩子呢。
谢瑾瑜这样善良心软的人,她自然较之常人,更重视在意感情。
心里那一抹失落沉重的快要将她压制的窒息了。
可她却更清楚的知道,她一定会答应谢瑾瑜的要求,无论任何要求。
“静微,你就当看在我的面子上,这一次赌约……”
虞芳华蓦地抬头看向谢瑾瑜,她手指一根一根紧紧攥住,牙齿咬住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