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微小姐现在已经上飞机了,她走时没能联络到你,让我给您说一声,她会尽快回来,最迟不超过三日。”
“周从,你现在立刻给我订飞江城的机票……不,你现在立刻去准备私人飞机,我们现在就出发……”
“少爷,还有件事,总统先生让您现在立刻过去一趟,听他口气,好似是有很严重的事情。”
厉慎珩搁在膝上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攥了起来,好一会儿,他方才沉沉应了一声:“好,我现在就过去。”
……
总统府。
须发皆白的孙老颤巍巍的由人扶着坐在主座上,他辈分摆在这里,A国开国元勋都要给他几分薄面,更何况秦钊这样的晚辈。
“你和方野,都算是我昔日门生,只是你们今日,一个是堂堂的一国总统,一个也是手握大权的国之栋梁,自然再不会将我这个老头子放在眼里了。”
孙老说着,因为情绪过于激动,剧烈的咳喘了起来,秦钊和裴方野立时上前,一个端水伺候,一个轻轻给他拍着背。
秦钊服侍着他喝了水,方才温声道:“老师,您这话实在让我汗颜,不管到什么时候,您都是我的老师,也是我最敬重的长辈……”
孙老轻轻摇头:“我知道,人老了不免心软嘴碎,让人嫌,你们其实也并不愿听我唠叨,只是给我老头儿几分薄面罢了。”
“老师……您可千万不要这样乱想……”
“是啊,老师,您这样说,让学生汗颜啊……”
“今日你们都称我一声老师,那我就托大再把你们当作学生一次,有些话,我不说,死了也不瞑目!”
秦钊和裴方野俱是恭恭敬敬的立在那里,垂头听训。
“总统先生您心地慈悲,心怀万民,我老头儿对您没有任何不满,我也知道,你膝下无子,引为遗憾,因此十分器重咱们那位厉少,有要他接班的想法,国家大事,轮不到我来插嘴,我对厉少也没有什么不满,只是如今……”
“为了一个女人,闹的满城风雨,连虞仲谦那样的国家宝贵人才他都敢抓,还要动用刑讯?”
孙老说到此处,不由得又激愤难当:“咱们国家本就在这些方面远远落后于M国,仲谦这几十年呕心沥血,做了多大的贡献?他不分青红皂白将人带走,这是要寒了谁的心?”
“含璋这孩子做事向来有章程,他既如此做,自然就会有他的道理,老师您也是瞧着他长大的,这孩子的秉性如何,您还不清楚?”
“我就是知道他是个好孩子,我才私底下找了你来说,没让这事儿闹的沸沸扬扬。”
裴方野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自始至终都摆出恭谦的模样,垂首低头立在一边,半个字都不插嘴。
“总统先生,厉少来了。”
总统秘书轻轻叩门,在门外说了一句,片刻后,有稳健的脚步声传来,几人都向门口看去,只觉眼前一亮。
都说壮士暮年,是人生残酷事之一。
在座这几人,昔年都曾是志得意满的年轻才俊,可如今,却个个垂暮老去。
而这帝国的青年才俊层出不穷,他们就如清晨的太阳一般,还有无限的生机和可能,怎不让人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