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儿扬起脸,在江沉寒微带着清晨凉气的脸颊上轻轻蹭了蹭:“我梦到你了,可在梦里你总是不理我,一个人往前走,不停的走,我怎么喊你你都不回头,也不停下看看我……”
“所以这才是梦啊,我怎么可能不理宓儿呢,是不是?”
“可是那梦太真实了,最后……”
宓儿抱着他脖子的手臂忽然收紧了一些:“最后你忽然就变成透明的,在我眼前消失了……然后我听到好多人都在哭,我也跟着哭,可你就是没有再出现……”
宓儿忍不住轻轻哽咽了一声:“江沉寒,不知怎么了,我总觉得将来,你会从我身边消失……”
“怎么可能,我舍不得宓儿,我怎么会消失?”
江沉寒将她抱起来放在膝上,又亲了亲她的脸,方才认真对她说道:“宓儿……你放心。”
“放什么心啊,你要是不理我,你要是敢消失,大不了我就去嫁给别的男人呗。”
“不可以。”
江沉寒收紧手臂,将宓儿紧紧箍在怀中:“宓儿不可以喜欢别人,也不能嫁给别人……”
“你都走了还不许我嫁给别人啊?”
“不许,永远都不许,宓儿是我的,是江沉寒的,永远都是,上辈子是,这辈子是,下辈子还是……”
“下辈子的事,你才管不了呢。”
江沉寒没有说话,只是更紧的抱住了她:“宓儿,我有没有对你说过,我爱你……”
“江沉寒?”
“宓儿,你一定要记住,江沉寒从来都没有爱过别的人,自始至终,他只爱着宋宓儿一个……”
“肉麻死了……”宓儿嘟哝一声,抬起手轻轻捂住了脸,嘴角,却一点一点的勾了起来。
……
回来滇南的第二年,宓儿有了身孕。
江沉寒那一日恰好外出,宓儿午睡醒来,沐浴之后,忽然在浴室晕倒。
幸好她晕过去之时,下意识的挥手把盥洗台上的瓶罐打翻了一地,方才惊动了外面的佣人。
要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佣人第一时间将宓儿送到了医院,江沉寒闻讯赶到医院,在救护室外隔着门上玻璃,一眼看到的,就是宓儿满腿鲜血的一幕。
旧时的那一幕一幕忽然间又窜上心头,江沉寒只觉得眼前一阵一阵发黑,他根本无法站立,双腿软绵绵的支撑不住,要不是憾生扶着他,他几乎都要无法站立了。
“江先生,小姐身上的血是被玻璃碎片划伤的,小姐应该不会有大碍的……”
出了这样的事,佣人也惊惧难安,毕竟谁都知晓,现在这里面躺着的这一位,在江先生心中是什么样的分量。
“你们都是怎么照顾宋小姐的?这么多人,都是废物不成!”
憾生也动了大怒,滇南是他的地盘,照顾宓儿和江沉寒的人手都是他的,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他当然也难辞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