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眼泪都不知道去擦一下,整个人像是傻了一般。
也许他是不舒服的缘故,也许他是真的有些累了,是她太不懂事,婚姻里,总不能只是他一个人来付出。
宓儿怔怔的站起身:“那你好好休息,我回去炖汤,一会儿给你送来……”
她话还没说完,江沉寒已经翻身面对墙壁,拉上了被子。
宓儿倏然紧紧咬住了嘴唇,眼中的泪又要跌落,可这一次,她却死死的忍住了。
她没有再说话,没有再吵他,转过身去,轻轻的出了病房。
江沉寒听到那关门声响起,方才缓缓的睁开眼,藏在被中的手指攥的那么紧,掌心里掐出深深的印迹,他却感觉不到皮肉上的疼,心脏像是被钝刀子切割着,连鲜血缓茫流淌而出都是折磨。
他望着头顶的一片惨白,宓儿,不要怪我狠心,你总要慢慢的适应,适应我不在你的身边,我不在这个世上。
……
赵承巽放下手机,点了支烟走到窗前。
此前南疆落入戚长烆伯父戚仲威之手,戚长烆受伤身陷囹圄,戚仲威自己位子还未坐稳,他的三个儿子就开始争夺太子之位。
纷纷乱乱争了几年,总统府一直冷眼旁观。
直到戚仲威的长子戚长庆被自己两个弟弟暗杀未遂,却也重伤残废,徐慕舟立时告知帝都总统府,又带亲兵围了戚仲威的宅子。
到手的权势还没暖热,就要交出来,戚仲威当然心不甘不情愿,但他根基未稳,儿子们不争气,气的他旧疾突发,总统府雷霆之怒他更是扛不住,只得灰溜溜的暂时交出南疆军长一职。
厉慎珩命徐慕舟暂时辖管南疆军务,徐慕舟这些年瞧着赵承巽颇有几分能力,厉慎珩也有心给赵承巽一条出路,就命赵承巽留在南疆,做了自己副官,南疆一应杂事都由他控管。
而戚长烆,从南疆掌权者沦为阶下囚,如今戚仲威倒台,他又成了白丁小兵,落到了赵承巽手底下。
还真是风水轮流转。
此时戚长烆就在赵承巽门外站岗。
赵承巽刚才接的电话是江沉寒打来的。
江沉寒电话中说的一席话,让赵承巽十分吃惊,一时之间颇是心乱如麻。
赵承巽连着抽了几支烟,这才将烟盒扔下,转身出了房间。
戚长烆穿着普通士兵服装,身姿笔挺站在门外岗哨上。
见到他出来,戚长烆立时抬眼看了过来,赵承巽一触到戚长烆的目光,就是一阵心烦:“你,去负重跑,五十圈!”
戚长烆‘咵’敬了一个军礼:“是,赵副官!”
赵承巽看着戚长烆咧嘴笑露出两排白牙,就觉得火气更盛了,他就不该把这人放在眼皮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