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不知自己在浴缸里坐了多久,等到她胡乱冲干净身体出去时,徐慕舟已经不在卧室里。
周念不知道他是直接离开了官邸,还是去了客房,她也没有勇气去看个究竟。
躺在床上,枕头上还留着一些他的气息,周念把脸轻轻贴上去,是她自己太贪心了。
不怪徐慕舟,从来都不怪他。
……
徐慕舟身边两个副官还没开心几天,就又被整的灰头土脸。
眼见得军长大人又开始部队为家,连官邸都不再进了,两人愁的头发都白了一大把。
前几天不是挺好的吗,军长甚至都难得的回官邸吃晚餐了,这怎么忽然又闹掰了。
只是也没人敢去问徐慕舟一句。
徐慕舟在部队连着半个月都没有回来,周念一个人在偌大的官邸,却再也回不到之前悠闲无虑的状态了。
她常常都会一个人坐着发呆,脑子里翻来覆去的都是她和徐慕舟之间说过的那些话。
她也一直都在等着最后一次判刑的到来。
可徐慕舟没有再回官邸,却也没有通知她去离婚。
周念觉得自己的头顶像是悬着一把利刃一样,她不知道那利刃什么时候会掉下来,她也不知道,自己是盼着那利刃掉下来,还是祈祷着,它永远不要掉下来。
徐慕舟再次回来官邸的时候,已然又是深夜。
周念原本睡着了,听到车声响,整个人几乎是失控了一般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下楼,她也不知道徐慕舟,会不会看到她就生气,然后直接调头离开。
周念坐在床上纠结了很久,到底还是下床换了件衣服下楼去了。
楼下佣人忙成了一团,厨房里也灯火通明,周念刚走到楼梯上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徐慕舟。
他好像是受伤了,身边站着个脸生的年轻男人,正在医药箱里翻找着什么,空气里充斥着淡淡的血腥味,周念只觉得自己的心,骤然提了起来。
她下楼时双腿都有些软了,步子也变的虚浮起来。
徐慕舟抬头看她,那个年轻医生模样的男人也抬头看向她,倒是很热络的开口打了招呼:“是嫂子吧,正好需要嫂子帮点忙……”
徐慕舟只觉得周念的脸格外的白,不知是那刺目的灯光映照的,还是怎样,连一丁点的血色都没有。
她是被他受伤这事给吓到了,还是怕他受伤死了,她要碍于世人的议论给他守寡?
徐慕舟冷冷收回了目光,如果不是不想去医院闹的阵仗太大,他不会回来的。
“需要我帮什么忙?”周念下楼,此时已经强逼着自己镇定了下来。
“嫂子帮我把慕舟哥的衣袖这里剪开……我这会儿错不开手。”
温庭森说的语速很快,他一边手脚麻利的拿出各种药粉绷带,一边递给了周念一把剪刀。
“先消一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