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问你，你杀死的人，可以活过来吗？”

乔摇头。

周念冷冷的看着他：“那么，你凭什么觉得你变成一个正常的普通人，我就不会再讨厌你了？”

“那要怎样，你才可以不再讨厌我？你告诉我，我会去学。”

“很简单，你送我回去，你让我回到我丈夫身边去。”

“不可能。”

乔的眸子终是从原本的柔和平静，渐渐蕴生了狂风巨浪，他唇色褪变成惨白，而那原本湛蓝的眸子，却像是染了墨一样，渐渐幽深。

周念感觉到他的双手落在她的肩上，扣紧，一根一根冰冷的手指，像是铁锁镣铐一般，几乎将她单薄的肩胛穿透。

“我不会让你回到你丈夫的身边去，周念，你得待在我的身边，一直到我死去，你也要葬在我的墓穴里。”

“你是个疯子，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你杀了我吧，现在就杀了我！”

乔忽然暴怒的转身唤了人来：“把她带回房间，绑在床上！”

“你这个疯子，我要杀了你，王八蛋，你敢碰我，我一定会杀了你！”

乔的眼眸渐渐染上一片血色，他伸手，动作迅疾的捏住了周念的下颌。

周念的嘶喊咒骂骤然停歇，乔的脸容缓缓拉近。

她甚至能看到他玉色的肌肤上，那些清晰的青色血管，在他苍白的脸容上攀爬，蔓延。

终于，那种极致的恐惧再次侵袭而来，周念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褪去，她惊惶的张大了眼，望着面前的乔：“乔……”

他高挺的鼻梁几乎要触到她的，她嗅到他身上淡淡的树木的清香，他的睫毛那么长，他的嘴唇像是花瓣一样，却是没有血色的……

周念只觉得自己快要被卷入那一汪深蓝色的海洋之中，她下意识的想要后退，可他的手掐着她的下颌，她动弹不得。

“你不要让我更讨厌你……”

乔俯下身来，他微凉的鼻尖触到了周念的侧脸。

他的手很凉，体温很低，周念一直都知道，可在他的鼻尖触到自己侧脸时，她仍是被那冰凉的触感弄的全身颤栗。

“还能更讨厌吗？”

他在她耳边轻笑了一声：“所以，念念，我还怕什么？”

“晚上，我会去你的房间。”

乔松开了手，他冰凉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她下颌上淡淡的淤青。

原来她这样的脆弱，他心中不免自责，以后他会更小心一点，他又这样告诫自己。

……

周念被脱光了身上全部的衣服。

佣人在浴缸里放满了水，毕恭毕敬的请她进去。

周念站着没有动，那些人也不再坚持，像是照顾木偶人一样，帮她洗澡。

她们的动作很轻快，显然是驾轻就熟了一般。

周念很快被洗干净了身子和头发，佣人用柔软的大毛巾给她擦干了身子，又帮她裹上浴袍，吹风机将头发吹到半干，然后，周念被人送出浴室，他们伺候她躺在床上，用柔软的绸带绑住了她的手腕和脚踝。

确定她挣不开，佣人们方才退出了房间。

周念躺在床上，身上虽然仍穿着浴袍，可她却屈辱的觉得自己像是待宰的牛羊一样，毫无丁点的尊严可言。

约莫过了有十分钟，周念听到了卧室门被推开的声音。

她闭着眼，不肯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