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些医护人员分别走了进去,季暖走到她身后:“时小姐你没事吧?身上这么多血,如果也受伤了的话就赶快去处理,里面是你的朋友还是什么人?我留下来帮你跟医生交涉,你快去检查一下身上的伤。”
“我没事。”时念歌转过眼,抬起手让季暖看她手上和身上的血:“我没受伤,血都是他们的,受伤的是我的司机和助手,他们伤的很严重,我没什么事……”
这时从医院外面已经跑进来不少记者,一边拍摄着医院里的情况一边过来问:“请问,二位是伤者的家属朋友吗?远扬大路重大型车祸的事有没有人能详细说一下当时的现场情况……”
急诊室门外因为记者的闯入而骤然乱成了一团。
时念歌没有说话,季暖正要将她和那些记者隔绝开,忽然,在人群后方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滚开。”
那道声音实在是冷的不像话,季暖骤然转头,看见穿着一身白大褂面无表情站在那里的秦司廷。
秦司廷一出现,整个医院一楼的医护人员都陷入了安静,没有人再敢大声说话。
那些记者却是愣了一下,回头见竟然是一位医生这么不客气,直接就举着镜头对上他。
结果那些记者的话还没说出口,医院里的保安就已经在秦司廷身后冲了出来,将那些记者赶了出去,边赶边严肃的说:“急诊室门外不是记者随便乱拍的地方,赶紧出去,别堵在这里耽误医生给伤者治疗,快走!”
顷刻之间,周遭终于安静了下来。
秦司廷眼神很冷很淡的瞥了季暖一眼,再又仿佛不经意将视线落在被季暖挡在身后的时念歌身上,见时念歌脸色苍白的站在那里,一直都没有说话,走了过来。
男人的嗓音低沉冷漠:“伤哪了?”
这话明显是问时念歌的。
时念歌显然没料到情急之下被救护车载来的医院,居然就是秦司廷所在的医院。
她静默片刻,有些发白的脸上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表情,只淡淡道:“我没受伤。”
回答时,时念歌的眼神并没有看秦司廷,冷冷清清的,如秦司廷同一般的冷。
秦司廷单手插在白大褂的衣袋里,冷漠的眸子在她身上扫了眼,嘴上是沁冷的薄笑:“也是,时小姐向来命硬。”
时念歌这时才倏然转过眼看他,对上秦司廷凉薄的眼色,眼神平静,语调温凉:“现在是我的司机和助手受了重伤,生死未卜,秦医生针对我可以,但请不要在这种时候雪上加霜。”
秦司廷冷嗤了声,接着冷笑:“真看不出来,时小姐对身边的人还挺有良心的,你那颗被狗吃掉的良心,这些年在美国,是一点一点的重新长回来了?”
时念歌没再说话,两眼盯着他。
季暖没想插手别人的感情事,但还是听不下去了。
她凑到秦司廷身侧,低声说了句:“秦医生,时小姐刚刚跑进来的时候脚有些跛,可能是伤到腿脚的筋骨或者被碰伤了脚踝,她脸色这么差,虽说身上的血都不是她的,但应该也是受到了惊吓,你好歹是个男人,别在这种时候去扎人家的心行吗?”
都这种时候了,居然还在时念歌的伤口上撒盐?真没看出来这明明每天操着手术刀拯救苍生的男人,实际上竟然是这么个冷血无情的家伙。
“惊吓?惊吓算什么?”秦司廷冰冷且意味深长的道:“铁石心肠的人就算是被万箭穿心也不会有任何感觉,我几句话如果能扎了她的心,她也就不是时念歌。”
话落,他骤然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