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彼端的男人声音低沉,声线干净清冽:“找个医德与医术跟你差不多的医生,去御园看看季暖。”
秦司廷刚要打开车门的手顿了顿:“她怎么了?不用我亲自过去?”
“你不必去,派个她不认识的人过去。”
明显是听出他是不打算让季暖知道医生是他派过去的,秦司廷皱起眉正想问他这是什么意思,电话却已经被挂断了。
……
季暖才刚吃过晚餐,正捧着陈嫂给她煮的红糖姜茶喝,被热的苍白的脸色看起来稍微红了些,身上也出了些汗,医生就忽然来了。
“谁叫来的医生?”季暖问。
“是我刚刚给封凌小姐打了个电话,封凌小姐说她问问秦医生,好像是秦医生说他这几天不在海城吧,所以派了他们医院的同事过来。”陈嫂将自己在电话里听来的内容全盘的告诉了季暖。
季暖看了那位医生一眼,对方也对她客气的笑笑,说是秦医生让他过来的,她才点点头。
季暖病的不严重,也就是这些天的确没休息好,也总是吃不下多少东西,身体状态处于一种疲劳期,加上淋了雨有些感冒发烧的迹象,其他的都没什么问题,就是吃感冒药和退烧药,多休息,多喝热水,多吃东西来保持体力。
这些她自己都明白,陈嫂听见医生说没什么问题之后,这才放心。
直到医生走了,陈嫂叮嘱季暖去好好洗个热水澡,季暖听话的去洗澡,也听话的在吃过药后乖乖回卧室去睡觉,只是在床上翻了个身时,看着空荡荡的床的另一侧,伸手在床上摸了两下。
这里很久,很久没有墨景深的味道和墨景深的温度了。
果然被在乎的时候,一点点小小的头疼脑热都能被抱着哄着好像她是个一生病就脆弱的瓷娃娃一样,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里,现在她却是一点病都不能生,但凡身体上有任何一点状况,在他看来都是她卑鄙的在使什么苦肉计,在想方设法的引他回来。
她在他的心里这种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形象就这么根深蒂固了吗?
和墨景深抱在一起的时候有多热烈有多幸福,这一切忽然消失了之后,就有多冷清多失落。
想放弃,想离开。
她问自己,真的决定就这样放弃?
这么久以来墨景深是怎样的男人她再清楚不过,他无论做什么都定会有他的原因。
可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才会让一个连死都不怕的男人,一次一次的将她推开?
季暖吸了吸有些堵得慌的鼻子,已经不早了,虽然头疼,但是毫无睡意,她在床上坐起身,盯着壁灯下雪白的墙面,看了很久也还是睡不着。
明天工作室还有不少事情要做,必须得睡觉了。
她揉了揉脑袋,转身去抽屉里翻了翻,找出只有两三粒一盒的安眠药,这药好像还是以前季梦然在这里的时候她买的。
看着这药没过期,起身就去倒了杯水,喝了一粒安眠药后重新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