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那些钻下来的粉末,放进特制的工具里,压成一体,再用补天胶小心地粘上去,外面还要做细化处理,保证人用仪器也探测不出来。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
这么点小洞,填好,苏婳用了整整两天的时间。
填好洞,再把上面的鎏金外表,处理好。
完全修复好后,天色已擦黑。
苏婳把阿育王塔交给秦野。
他接过来反复察看,用放大镜验来验去,又拿机器探测,还拿小棍子在上面轻轻敲,听声音和以前有没有变化。
结果他是满意的。
回房间,把阿育王塔放进密码箱,他从背着的包里,取出一百万现金,交给苏婳。
苏婳收下。
秦野又打开那个旧旧的朱红色锦囊,从里面倒出一粒莲花状的红色舍利子,交给苏婳,“这个送你。”
苏婳一顿,“这东西挺值钱的。”
“嗯,送你了。”秦野话极少,也不笑。
“这太贵重了,我已经收了你的费用。”
秦野没说话,转身就走,走到门口,头也不回地说:“西夏国的古文字,翻译出来,发给我。这是封口费。”
说完他就走了,拎着密码箱,背着包。
高大身形从背后看,有点神秘又落拓的感觉。
苏婳觉得这人有点怪,怪难相处的,人却很大方。
她低头看着掌心里那颗莲花状的红色舍利子,这是十颗舍利子中,品相最好的。
这东西很神秘,是现代科技都无法解释的。
据说供奉得好,舍利子就会长大,变亮,变饱满,甚至还会增生多颗,反之,会变小,变暗,甚至会离奇消失。
想着顾谨尧的外婆病重,苏婳就想把这颗舍利子送给她老人家,保她平安。
她拿起手机拨给顾谨尧。
因为是国际长途,手机里传来沉闷的嘟嘟声。
响了三声后,对方接听了。
苏婳轻声说:“我刚得了一颗舍利子,想送给你外婆,怎么交给你?送去峥嵘拍卖行,可以吗?”
顾谨尧极轻一笑,“不用,我们家有供奉的,我父亲喜欢鼓弄这些东西。”
“那好吧。”
顾谨尧默了默,说:“你拍个照片过来,我看下品相。之前我有客户,拜托我帮忙寻找,这东西现在不太好找了。”
苏婳用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发过去。
顾谨尧收到后,仔细察看一番,给苏婳回电话:“品相挺好的,我打电话联系一下我那客户,让他派人去找你。什么价位,你们面谈。”
苏婳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谢谢你。”
两人沉默了会儿。
顾谨尧问:“最近好吗?”
“挺好的,你的伤好了吗?”
“差不多了。”顾谨尧声音很沉,心却是软的,隐隐约约还夹杂着点疼。
苏婳问:“你外婆她老人家还好吗?”
顾谨尧情绪低落下来,“不太好。”
苏婳轻轻叹了口气。
接连经历外公和外婆的死亡,她深知人在衰老病死前,是多么的无力。
两个人都不是话多的人,谈的又是这么沉重的话题,都默然不语。
顾谨尧又舍不得挂电话,哪怕只是听着她的呼吸声,都觉得心安。
就希望这个电话,可以打很长很长。
最后还是苏婳说:“你和外婆都注意身体。”
“好。”顾谨尧唇角微扬,“你也是,一定要好好的。”
“嗯,再见。”
“保重。”顾谨尧低声道。
明明心中有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只汇成简简单单两个字。
挂掉电话,苏婳静默地在窗边站了好一会儿,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和幽冷的月,想念外公和外婆,以及顾谨尧的外婆。
也不知站了多久,她转身。
看到墙边的沙发上,赫然坐着个矜贵英挺的男人,眉眼清冷。
苏婳心里咯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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