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不自在,触电似的往外挣。
怕她打自己,顾傲霆忙说:“来之前,我抱了阿野,再来抱你,等于你们娘儿俩拥抱了。”
秦姝闻言,不再动,静静的,任由他抱着。
顾傲霆见状,得寸进尺,抱得更紧了。
头贴着她的头发,鼻间全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
他被香得一塌糊涂,慢慢闭上眼睛,细细感受这来之不易的温存。
她的腰不似年轻时那么软了,却依旧诱人,引他想犯罪。
顾傲霆的心啊肝啊肺啊,热乎乎的,要融化了。
这些日子,他忙里偷闲,上网5g冲浪,看到网上那些小年轻的说,爱一个人,爱到想死在她身上。
当时,他嗤之以鼻,觉得好幼稚。
今天却清晰地体会到了那种感觉。
他现在就想死在秦姝身上。
正当他想入非非之际,秦姝突然出声道:“我还是觉得恶心。”
顾傲霆高涨的心骤然一疼,像被猫咬了一口。
痛痛的。
仿佛一瞬间,从天上摔到地上。
缓了好一会儿,顾傲霆才开口,“我很爱干净的,不抽烟,很少喝酒,常年健身,每天都洗澡,衣服佣人天天洗。上次查体,医生说我生理年龄也就四十岁。你看我,一没长老年斑,二没有老人气,眼不花,耳不聋,皮肤紧绷,皱纹很少,腰杆笔直,眉清目明,走路生风。外面人都夸我玉树临风,英俊潇洒。”
秦姝少有的,没打断他的话。
等他说完,她语气缓慢,夹杂一点悲沉地说:“不是生理,是心理。我觉得,我可能有情感洁癖。”
顾傲霆一顿,忙说:“蔺袅袅是我婚前交往的女友,很少有初恋就能结婚的。要是都像你这样,对过去始终不能释怀,那大家都不用活了。
秦姝声音微冷,“别避重就轻。”
顾傲霆目光躲闪,“柳忘那次,我真是喝醉酒,我当时意识模糊,断片了。”
秦姝目光虚空直视前方,没什么情绪地说:“说实话,我生理上已经没那么排斥你了,可心理上还是不行。你走吧,我不想对你用强。你那么大一头儿,总得给你留点面子。”
顾傲霆原本鲜活的心,顿时变得灰扑扑的。
像伤口上被撒了一层沙,又疼又难受。
他颓然地松开她的腰,手撑在沙发上,吃力地站起来。
来的时候,还雄赳赳气昂昂的。
走的时候,却犹如一只斗败的公鸡。
不知是怎么下的楼。
在楼下阴影里沉默地杵了好一会儿,顾傲霆从西裤兜里摸出手机,给司机打电话,“回来接我。”
司机应道:“好的顾董,我三分钟内到。”
“你没走?”
“没走,我觉得我在大门口等着比较合适。”
顾傲霆无声苦笑。
果然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三分钟后。
司机把车开来了。
顾傲霆上车,闷闷道:“随便找个地方,我要去喝酒。”
司机陪着小心说:“喝酒容易得酒精肝,还会伤胃伤心脏伤脑神经,最主要的是醉酒误事,误事。”
就差把柳忘那件事,贴他脑门上了。
给顾家开了这么多年车,有些隐私,司机想不知道都难。
顾傲霆闻言,朝他摆了摆手,“算了,还是送我回家吧。”
司机暗暗松一口气,“好嘞,顾董。”
一踩油门,他开始提速,生怕顾傲霆会反悔。
顾傲霆越想情绪越低落,“你说事业做得再成功有什么意思?”
“唉!”他重重叹口气,“真没意思!”
司机嘴上不敢说什么,心里却在想,您那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很多人拼命奋斗一辈子,连套房子都买不起。您别墅无数,存款无数,风光无两,还要什么自行车?
二十五分钟后。
顾傲霆回到空荡荡的豪宅。
先去浴室冲了个澡,里里外外洗得干干净净。
躺在床上,他顺手从床头柜上,拿了一张南音的面膜,拆开,贴到脸上。
又从被窝里掏出一张婚纱照。
是三十多年前,他和秦姝结婚前照的。
时间太久,表面都有些发黄了。
顾傲霆用指腹轻轻摩挲秦姝年轻时的脸庞,暗道,人啊,还是不能恋爱脑。
恋爱脑太痛苦了。
可是他忍不住。
凑到照片上,亲了亲秦姝绯红色的唇。
很想她。
才刚分开,就想了。
想得心肝儿一颤一颤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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