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背叛朝廷,乃是真反贼也,你”
“陛下与上皇亲疏,恩相难道不清楚?康王有上皇密诏,已得多地军民拥戴,早晚都是继承大统之人,咱们趁早过去追随,还能捞个从龙拥立之功。”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唐恪听罢直摆手,斩钉截铁道:“即便上皇有心复辟,密诏也出不了龙德宫,康王绝对是矫诏!”
“世事无绝对,万一是真的呢?别忘了康王姓赵,有继承大统的资格,杨长有什么?”
“他是驸马!”
“驸马?哈哈”
范宗尹朗声大笑:“恩相博古通今,试问历代驸马之中,有几个驸马建国的?对了,还真有一个,但杨长与石敬瑭不能比,石敬瑭可以借契丹之力,杨长却和金人死仇,他没有外力可借”
唐恪听到石敬瑭,他原本纠结犹豫的心,突然变得坚定起来。
“你说得对,杨太尉和石敬瑭不能比,一个积极抵抗异族外敌,一个勾结异族卖国,至于你口中的康王,此人通过冒功领赏,骗取天下兵马大元帅,此乃心术不正之举,后面还趁机背叛朝廷,更是忘恩负义,唐某绝不效忠此等小人!”
“恩相你”
范宗尹惊得呆住,脑子里一片空白。
“你走吧!”
“啊?”
“老夫请你离开!”
唐恪侧身让路,一本正经说道:“念在你我同僚一场,今日可以当你没来过,你可以回潞州好好为官,也可以去投康王,但如果敢学耿南仲,鲁智深定会去找你!”
“是,是,多谢,我没来过”
范宗尹言罢落荒而逃。
有了两人今日这场对话,哪敢继续在潞州待下去?
不待闻焕章返程回潞州,范宗尹当日就离开威胜,后来凭借其通判的身份,偷偷从风月关逃走,去寻他的从龙之功。
范宗尹拜访唐恪,以及提前离开威胜,其实都被武松所掌握,但并没引起他的重视,因为还有别的事要忙。
杨长出征泽州在即,相关人员都动了起来,武松虽是负责威胜城防,手里却掌握着夜枭军,由于各州兵力紧张,夜枭军也在征召行列。
七月十五,兵出威胜。
经过两日调度筹备,杨长挑了一万步骑精锐,以卢俊义、柴进、时迁为将,作为先头部队南下。
以往常随军的仇琼英,这次被暂时留在威胜,配合叶清招募及训练新兵,为第二梯队带兵将领。
而有了时迁的夜枭军,赵福金也没被带去前线,为了预防太原金军异动,她要在关键时刻传信,就像当初威胜遇袭那样。
七月十七,急行两日,军至上党。
林冲、燕青、闻焕章等人,都顶着日头来城外迎接。
杨长远远看到这架势,就知道前线军情并不紧急。
众人见面略作寒暄,林冲即抱拳作出汇报:“自初十金人赚壶关失败,这几天一直没新动作,不过经哨探连日侦察,发现金人正往高平运粮,看来在为打大仗做准备。”
“打大仗?会有多大?”
杨长先是看了看林冲,又把目光落到闻焕章身上。
闻焕章捋须答曰:“泽州金军游骑甚多,我们的哨探无法靠近高平,所以还没探得敌人虚实,不排除金军拿不下汴梁,便回师转道来对付咱们”
“高平?”
杨长听完蹙起眉,继续问:“长平古战场,似乎就在高平?”
“是的。”闻焕章颔首。
“金人还真会选地方”
看到杨长微笑感叹,闻焕章立刻激动追问:“您不会要主动出击吧?我们此处兵力拢共才两万,一定与金军数量有差距,即便从各州直接拉人入伍,兵器也是供应不上的”
“主动出击谈不上,但敌军虚实必须掌握,早知道把公主带来”
杨长说话时看见时迁,于是挥手示意曰:“你的夜枭军怎样?还从未集体行动过,要不要露一手。”
“哥哥尽管吩咐。”
时迁个子不高,却回应得铿锵有力。
杨长正要下达军令,突然想起闻焕章的话,又回首追问:“闻先生,你刚才说金军往高平运粮?”
“对啊。”
“都是从哪里运去?”
“泽州各地都有吧?咱们哨探受到限制,只发现陵川县的运粮队”
闻焕章话没说完,杨长突然伸手打断,扭头询问林冲:“陵川县打探过吗?有没有金军驻守?”
“有打探,没发现金军”
“好,甚好!”
听到林冲肯定的答案,杨长忍不住拍打大腿。
闻焕章见杨长欣喜神色,猛然猜到了他的想法,急切问道:“太尉莫非要取陵川,然后围点打援?”
“此计,可以一试。”杨长颔首。
“不可呀。”
闻焕章拱手谏曰:“听说泽州守军不战而降,也就是光伪军就有上万,金军此时或许没集结完毕,但总兵力绝对比我们多,太尉此时分兵去夺陵川,就不怕被人将计就计?去陵川之兵恐不能还也”
“先生听我一言!”
杨长对闻焕章点头致意,正色说道:“金军向来以勇猛见称,若真有远超我们的兵力,不应该趁我们准备不充分,从多条路线同时进攻?别忘了泽州与潞州之间,并非只能从壶关能走,所以按兵不动、集结待战,是因为兵少而心虚也。”
“太尉看问题,果然与众不同”
闻焕章眼睛睁得大大的,心说他之前能屡战屡胜,看不不完全是个人勇武,林冲、燕青等人也频频点头。
“派出大量游骑警戒,其实也是心虚的表现,只是我们兵力确实有限,最多只能给五千人取陵川,所以还是有一定的难度,而我要盯着高平之敌,那么,谁愿替我走一遭?”
“我”
“我去!”
林冲、卢俊义同时请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