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娇娇从小到大都没有受过什么挫折,可她心里最是明白,当一个人被折磨到生不如死的时候,会是多么的难受。
一想到这儿,她就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耳边隐隐约约似乎听到了女人的哭声。
她们哭的是那样的凄惨不甘,就连临死之前都瞪大着眼睛,仿佛想将她剥皮拆骨。
当初容娇娇心想,便是死不瞑目,又能怎么样?
这个世间向来是位高权重者才可以睥睨众生,若是光靠怨气就能解决问题,那还要这权力有什么用?
她认定了世间并无鬼神,可如今她一分不清耳边的哭声是幻觉还是真实的。
她忍不住捂住了耳朵,脸色变得更白,豆大的汗水顺着她的额头滚滚滑落。
她已经有些神志不清,说着胡话。
“别杀我,别杀我……”
宋翠月冷眼看着容娇娇形同疯癫的样子,微微眯起了眼睛。
她上次离开国公府的时候,不仅买了给玉梅的伤药,更是花重金,买了一瓶迷药。
这种药只需要拿出一星半点,掺在人的饮食之中,就可以使人出现幻觉。
最近容娇娇吃不好睡不好,并不全然是她忧思过度的缘故,而是宋翠月在她每天所服用的药物中掺了一点这样的迷药进去,加上容娇娇本身就受了刺激,所以她的精神肉眼可见的变得萎靡了。
如今她必然是出现了幻像,听到了那些惨死在她手下的女人的哭喊,才会如此。
但她和绣蓉只是冷漠的看着,直到过了一会儿,容娇娇再度晕了过去,她们才拿了条毯子过来给容娇娇盖上。
绣蓉看向宋翠月,“你下手会不会狠了一点?”
“如果用量太多,女医会提醒我的。”宋翠月说道。
她才是这国公府里,最会洞察人心的一个人。
她看似置身于所有事情之外,可实际上也似有似无的参与其中。
在曾经没有确认江云旭是否认定自己是代替容娇娇的人之前,女医就从明里暗里提醒过好几次宋翠月。
她不相信自己给容娇娇下药,女医一点都不知道。
她恐怕早就发现,甚至也告诉了江云旭。
但既然他们二人都默许,就说明用量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你为何那么信任她?”绣蓉说道。
“万一她心怀不轨,有一天揭发了你,你又该怎么办?”
“我这一己之身早已不足惜。”宋翠月说道。
“我也并非是信任她,而是信任这世间只要有利可图,便是鬼也能被差遣着推磨。”
她转头对绣蓉自信一笑,“丞相府一天不倒台,世子就一天不会放松警惕。在这之前,我都是安全的。至于之后怎么样,我并没有什么打算。”
只要能报了仇,其他的都不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