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去现场的人确实有省厅的专家，当时是因为宁刚平打了个招呼的，但是后来这个案子被悦城市公安局接手了，毕竟这只是一起谋杀案，按照属地原则，也是归省城公安局的一个分局管辖。

但是这个案子现在是由悦城市公安局局长，悦城市副市长聂宝华亲自督办。

“你知道聂宝华是谁吗？”马智勇问道。

陆晗烟闻言点点头，说道：“听说过”。

接着，马智勇讲述了为什么一件普通的凶杀案，省城公安局局长亲自督办。

陆晗烟明白，马智勇一定是知道一些事情，所以才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从外围入手，抽丝剥茧，像是剥紫甘蓝一样，只有这样，陆晗烟才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因为，聂宝华欠阚家的，一开始，聂宝华尿毒症，需要换肾，是我帮他找到了第一颗肾，并且顺利的把他排到了前面，让他得以获得重生，他很感谢我，因为身体的恢复，他的仕途基本没什么影响，为了攀上他这层关系，我一直主动为他寻找第二颗肾，你还记得秦之鹿死之前的那两个月频繁的去医院做检查吗？”马智勇笑眯眯的问道。

陆晗烟听到这里，她的手指攥在手心里，手指甲太过于锋利，也因为她太过于用力，她的指甲直接把手心扎破了，鲜血从拳头缝里流出来，她居然毫无察觉。

她确实想起来了，那段时间之前，秦之鹿去医院做了体检，但是很快被告知是肾的指标有几个很高，需要不间断的抽血检查，有时候是他自己去的，但是更多的时候是她陪着去检查的。

“这一切都是幌子，对吗？”陆晗烟咬着牙问道。

“我没那个能耐，也没那个胆子，我只是把有可能配型成功的消息告诉了聂宝华，剩下的事都是他和阚正德处理的，和我没关系……”

单纯从故事或者是真相的角度考虑，这个故事如果是真的，那绝对是价值连城，尤其是针对陆晗烟来说，那是真的值钱。

陆晗烟在这里听到了最骇人听闻的真相，让她毛骨悚然。

聂宝华联系了阚正德，他是怎么和阚家勾兑的，或者说承诺了什么事情，没人知道，但是手术还是马智勇做的，聂宝华第二颗肾的提供者是秦之鹿，他频繁被通知去医院检查的目的就是为了最后确定他能不能做供体。

陆晗烟听到这里时，心在滴血，她陪着秦之鹿去医院的情景历历在目，如果不知道真相，或许她会认为那是自己尽到了一个恋人的陪护责任，但是现在，她想到那一次次的陪护他去做检查，那都是在不断的把他推到手术台上去，一步步，每一步都是，陆晗烟的嘴唇被气的开始发抖。

“我一度很慌，我怕秦之鹿做完手术后发现自己少了一颗肾，这事一旦闹起来，我这个院长的位置肯定不保了，但是没想到，后来阚正德到医院来，我问他那个人怎么样了，他说当天晚上就烧了，所以，少了任何零件都没人知道，我这才知道，他们比我还狠”。马智勇说完这话，像是松了一口气。

房间里一片寂静，陆晗烟和马智勇都没说话，陆晗烟狠狠的看着这个凶手，她真想冲过去把他一口一口的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