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是镇上,村里的书记和村长也是这个态度,能不是这个态度吗,不听镇上领导的话,他们能选上村里的支书和村长吗?
所以,滕水蓉家这几天是面临着从村里到镇上的几层施压。
“还有吗?”陈勃问道。
他明白,如果只是赔钱的话,或许滕水蓉不会这么激动,因为刚刚滕水蓉在说这些的时候,她几次都提到了一句话,那就是‘我们老百姓还有说理的地方吗’?
这句话看似激动之下脱口而出的愤恨之语,但是在陈勃看来,这绝不是随口而出,这里面一定有原因。
滕水蓉闻言,抬起头,看向天空。
这倒不是因为老天爷就在天上呢,而是她在努力把自己即将流下的泪水硬生生憋回去,至少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流出来。
“没事,尽管说,我这个人,向来是不看别的,只看法律和道理,只要是你有理,你就可以在我这里讲”。陈勃拍了一下手里的安全帽,抖掉了上面的灰尘。
滕水蓉吸了一下鼻子,眼泪还是没止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那些去我家闹的人,我们村的领导不管不说,他还给他们提供吃住的地方,白天去我家闹,晚上去村里提供的地方休息,第二天接着闹,我爸妈被他们闹的快要崩溃了,他们还想打我弟弟……”
陈勃渐渐皱紧了眉头,他意识到这里面有问题,不是村里的问题,就是滕水蓉家的问题。
“我知道,村里领导和合作社的人是一伙的,他们因为我不想和合作社合作了,所以才把我推出来杀鸡儆猴,我们村长每年都从毕家拿了大把的好处,别人都是敢怒不敢言而已,村长和我说,他可以借钱给我们家,让我们家把那些人打发了,条件是我马上回村里和他儿子订婚……”
“陈县长,我今天来就是想问问,我弟弟的事,是不是不赔钱的话,他就要去坐牢,是不是一定会这样?”滕水蓉最后问道。
陈勃感觉到自己从上到下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这个地方就像是一个充满了黑臭污泥的泥潭,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只要是踏足这里,都会被污泥深深的吸附住,然后一点点向下拽你,直到你和这潭黑泥融为一体。
这个地方真的很穷,陈勃相信,当初雷佳庆把自己的秘书党心远下放到这个地方来,或许也是存了同样的心思,那就是经济落后的地方容易出成绩,在这里待上三五年,就可以把他推到万阳市副市长的位置上了,这么一步步的向上,自己在济川省留下的政治资源也可以长久的延续下去。
可是他没想到的是,党心远来了这里之后,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被拉进了泥潭里,再也没有能力向上攀爬了。
“这样,你先去县政府,找一个叫秦欢的人,她会安排你先待一下,我处理一下这边的事,晚上和你一起回村里去看看,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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