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打开一个缝,沈溪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眼睛亮着光:“你怎么回来了?”
要不是林姐刚说过沈溪的颓废,谢北城都要被她现在这副样子骗过去了。
大白天的,沈溪背后的房间却是一片昏暗,显然是把所有窗帘都拉上的。
谢北城看着她没有遮掩的青黑眼圈,心里涌上一股难言的心疼。
喉结滚了几滚,道:“公司没事,我就回来了。”
沈溪“哦”了一声,声音仍旧轻快:“找我有事吗?”
门始终只开了一个小缝,就像她的心一样,打不开。
谢北城:“你之前说给我做的西装,快做完了吗?”
沈溪微微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歉意:“我想了想,你不缺衣服穿,这料子也不好,不符合你的身份地位,西装,就不做了吧。”
前几天兴奋的给他量尺寸,吹嘘自己的缝纫技术,现在却说,不做了。
谢北城心里涌起一股失落,更加难受:“两天能做好吗,我后天有个晚宴,我等着穿的。”
沈溪脸上的笑意未减,但是声音已经透着应付的疲倦,快要绷不住了:“再买一套吧。”
她抬眸看了一眼谢北城:“没什么别的事的话,我想睡一会。”
说着就要关门,谢北城伸手卡在门框上,声音大了一些:“沈溪!”
沈溪迟缓的“嗯”了一声,目光飘向别处:“还有事吗?”
谢北城咬了咬牙,拆穿了她:“你根本就没你表现的那么豁然。”
这句话让沈溪鼻头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谢北城径直进了屋:“你不吃饭,不睡觉,还把窗帘都拉上,这就是你解决问题的办法吗?”
他把窗帘扯开,亮光投了进来,沈溪眯起眼睛,嘴硬道:“我没有……”
谢北城有些薄怒:“你没有?!”
他把沈溪拉到镜子面前,双手掌着她瘦弱的肩膀:“你看看你,每天早上起来化妆遮掩这没有半点血色的脸辛不辛苦,在我和乔乔面前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辛不辛苦?”
沈溪心防崩塌,不敢直视镜子里的自己,眼泪决堤,侧身躲着,带起了哭腔:“我不想看……”
谢北城声音更加冷冽:“这件事你是受害者,被惩罚的人不应该是你!该消沉的人也不应该是你!”
沈溪一个劲儿地摇头,已经泣不成声:“给我一点时间,我很快就会好的,你装作看不见行不行……”
她的头抵在谢北城的肩上,整个人都在发抖。
谢北城轻叹一声,看她可怜的颤抖,不忍再说。
他把她小心翼翼的拥入怀里,软了声音:“那些人都会受到惩罚的,往后过的,都是好日子。”
沈溪这几天可谓是度日如年,她总是会想起被那个男人绑架的惊恐绝望,想起自己被下药后不知廉耻的疯狂。
现在有了安慰,心里感动,又委屈。
没法思考自己和谢北城的关系,她伸手抱着他的腰,靠在他身上,尽情的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