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今天精神不错,人也清醒。
“小城回来了,眼看要过年了,不会再飞了吧?”
谢北城坐下陪着奶奶聊天:“不飞外地了,但是这边的事还得忙几天,您知道的,年底了,应酬多。”
奶奶点了点头:“是啊,你二爷爷也打电话来,说家宴定在腊月二十九,你和溪溪今年新婚,你得把时间空出来,带着她一起去。”
谢北城不悦蹙眉:“说是家宴,不过是看他们恭维巴结从我这里讨好处,顺便听听二爷爷摆长辈架子训人罢了,年年如此,我今年不去。”
往年他念旧情,虽然不喜欢那种场合,但总是会去走个过场吃一顿饭。
但是今年,谢靖对沈溪的背景各种瞧不上,还自作主张要给谢北城重新介绍合适的女人,那谢北城就没有惯着他们的好脾气了。
他握着奶奶的手:“奶奶,我现在都结婚了,有了自己的家庭,今年的家宴,我们一家四个人,自己关起门来吃。”
老太太知道谢北城的心思,叹了口气:“你现在是当家的人,你做主,奶奶都听你的。”
谢北城站起来:“奶奶,那我先上楼处理点儿事,等下回来陪您。”
他刚走到楼梯口,老太太叫住他。
“对了小城,我想起来一件事。”
谢北城倒回来:“什么事啊奶奶?”
老太太神情凝重,面带自责:“这段时间老是糊里糊涂的,前天才听小林她们说起我前段时间走丢的事,说你朝溪溪发了火,两人还吵了架。”
谢北城更加愧疚:“林姐她们话多,什么都拿来打扰您。那次的事是我不对,我和溪溪道过歉了,她还罚我三天不准回家呢。”
老太太道:“这件事你真的错怪溪溪了,她把我照看得很好,是那个姓关的小丫头。”
“关宥仪?”谢北城拧眉,疑惑问道:“和她有什么关系?”
老太太叹着气:“这小姑娘心思不正,你还是不要和她来往了。那天我在商场坐得好好的,是她朝我招手,把我带出去的。我当时糊里糊涂的,见是熟人,就去了,她说带我去找溪溪,我就跟着她走了。”
谢北城的脸色阴沉可怖。
老太太继续道:“她开车带我在街上转了几圈,最后说溪溪在她家,让我和她去家里。”
联想周淮说的话,谢北城已经猜到了那天发生的事情的大概。
关宥仪知道林琛那天约了沈溪,她找人故意泼了沈溪咖啡,这样沈溪就算和林琛没什么,也一定会换衣服,引人误会。
沈溪去了酒店以后,她就在商场避开监控拐走了老太太,再一次把沈溪陷入险境。
自己如她所料,朝着沈溪发了脾气,夫妻关系几乎破裂不说,他还对关宥仪感恩戴德。
现在看来,自己居然像个傻子一样,被她耍的团团转!
关宥仪呀关宥仪,怎么会心机深沉到这种地步!
回了房间,谢北城面色阴郁的从保险柜里拿出来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里面躺着一块陈旧的佛牌。
该还给关宥仪了。
往后他们之间,不会再做朋友,他也不会再理会关家生意上的求助。
他的愧疚,现在已经烟消云散,甚至想到自己惦念了这样的女人五年,他就觉得喉咙像是卡了苍蝇一样难受。
门锁转动的声音响起,谢北城诧异的回头,看到沈溪进来。
“你怎么回来了?这才几点?”谢北城把佛牌放回盒子,要收起来。
沈溪脸上带着常见的温和的笑:“下午见客户,回来取个东西,你拿的什么?”
谢北城把盒子往身后躲了下:“没什么?”
沈溪看他这反应,立刻心领神会:“又是给我准备的惊喜?我看看!”
谢北城还没来得及制止,沈溪已经把盒子拿过去。
看到盒子里的佛牌时,她脸上的喜色慢慢消散,眉心微蹙。
佛牌上的“8·16”清晰可见。
谢北城怕她误会,连忙解释:“关宥仪的,我准备还给她。”
沈溪拿起佛牌,仔细的翻看,喃喃道:“可是这佛牌,好像是我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