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十三在听雨院,和卓雅秋在一起,江柔就要独守空房。
这么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怎么能够放过?
两个刺客在星月阁撂药的原因,不只是要放倒沈十三,更要放倒江柔。
这一刻,卓雅秋觉得自己是个贴心的人儿。
为什么呢?
因为沈十三走了,江柔中了药也没人解,她体谅姐姐,给她送一个过去。
看,多贴心?!
她知道星月阁有两个高手暗中护卫,但是那不要紧。
如果她派去的人没能得手,那中了春药的女人基本上是见谁扑谁,那两个高手再高也是男人,江柔的名声就算是毁了。
沈十三第二天清醒了,不过也是睡了他自己的夫人,而他的夫人却是睡了别的男人。
你说那晚上没发生点儿什么?
谁信呢?
就算真没发生什么,她也有办法让别人觉得发生了什么。
卓雅秋的如意算盘打得很精细,可是她唯一没料到,也是关系这个计划成败的事——雯雯是江柔的人。
她的计划已经一个字都不漏的被透露给了敌方,怎么还可能得逞呢?
江柔也是这么以为的。
既然卓雅秋这般费劲心思来算计,她也不好意思不意思一下。
沈十三,她是不可能拱手送人的。
卓雅秋的药是雯雯弄来的,她手里自然有解药,江柔给她的任务,就是悄悄把沈十三带出来。
她武艺高超,这对她来说不是难事。
剩下的事情,就交给那两个刺客了。卓雅秋想让江柔万劫不复,她就以牙还牙,药既然是雯雯采买的,刺客自然也是她雇佣的。
这两个刺客的作用,就是在沈十三走后,代替他。
反正黑灯瞎火乌漆麻黑的,卓雅秋身中春药,难道还能根据尺寸来辨别出这人到底是不是沈十三?
再说,沈十三已经多久没去过听雨院了?她还记得他的尺寸吗?
可是明明一切都算计好了,怎么就会出了差错呢?
江柔想不通。
脑子乱糟糟的像要炸裂了一样,采香在她耳边不停的说着什么,她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进了内屋,她将门反手关上,连夜都不要采香守了。
江柔连衣裳都没有脱,直接躺上了床,痴痴的望着床顶,不知不觉就泪了满面。
“你哭什么?”
黑暗里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江柔一下从床上弹跳起来,从这个高难度的姿势,就可以看出她受了多大的惊吓。
那声音如此熟悉,可是她不敢确定,颤抖着声音试探问,“是……谁?”
“卧槽!不是老子还能是谁?”
那声音顿了一会儿,也从床上弹跳起来,准确的凑到她面前,拧着眉一脸怀疑的问,“你他妈外面不是有人了吧?”
不然除了我还能有谁?!
有谁?!
眉眼都是她熟悉的,连骂她都是一贯的语气,江柔突然大哭出声,扑进他怀里,反反复复只有一句,“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十三的脾气被她哭熄了火,拥住她,说出来的话还是一样的句式,只不过语气已经和缓了很多,甚至隐隐有安抚的意思,“我不在这里在哪里?”
江柔揪着他的衣领,哭了个昏天黑地,最后没力气了,才渐渐变成了抽泣。
她忍了半天,终于还是没忍住,问,“听雨院里的是谁?”
沈十三的语气听不出喜怒,“不是你安排的人吗?”
江柔往外瑟缩了一下,不敢答话。
她让人睡了他的夫人,这事儿不管放在哪个男人身上,能接受就有鬼了!
她不说话,沈十三就自己说,他阴阳怪气道:“最近本事见长啊,不把老子放在眼里了?”
江柔垂着头,还是不敢搭话。
沈十三心里那个激动啊!
妈的!这模样老子有多久没有看过了?!
“我……”江柔‘我’了半天,屁都没‘我’出来一个。
沈十三剥了她的衣服,拉着她躺下,“什么你你我我,又结巴了?”
他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让江柔惊得有一种自己在做梦的感觉,“你……你不生气吗?”
沈十三本来想说‘老子生气个球。’话到嘴边,变成了,“不生气。”
这种时候,江柔应该见好就收,免得对方再跟她算账,可是她就是脑子抽筋了,偏偏要得寸进尺,“为什么不生气?”
他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哪有那么多为什么?睡觉!”
说罢就闭上眼睛,不再理她。
过了很久,房间里只有两人的呼吸声,江柔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拉了拉沈十三的袖口,“将军,你睡了吗?”
沈十三:“睡了。”
她无视对方话里透出来不想搭理她的意思,自顾自的问,“你为什么不生气呢?”
沈十三又‘啪’的一巴掌拍到她屁股上,狠狠的说,“再啰嗦打断你的嘴!”
江柔住嘴。
没过一会儿,她像床上有钉子一样,浑身都不自在,然后再问,“你怎么从听雨院里出来的?”
沈十三:“走出来的。”
江柔更睡不着了,但是不管她怎么问,沈十三就是避重就轻,从来不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她问不出个什么,天色泛了鱼肚白的时候,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沈十三一夜没睡,一看天亮了,估计也睡不了了,就闭上眼睛眯了一会儿。江柔本来眠浅,心里又装着事,没多大会儿就醒了,这时太阳才刚刚升起来。
她一睁眼,沈十三也睁眼了。
“你是不是都知道。”
这回是一个陈述句。
除了沈十三一开始就知道她想做什么,没有其他解释了。
沈十三嘚瑟的哼了一声。
都说了他耳朵灵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