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还真没人!
哦不,是没有唐勋。
芙蓉和玫瑰被这种暴力的破门方式惊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想起刚才那个俊俏公子的交代,娇笑一声,直接就过去,一人抱住一个。
“官人,你可来了~”
“官人,你可等死奴家了~”
而长街的尽头,唐勋眺望了一眼灯红酒绿的大楼,摇头道:“还嫩着呢!”
说罢,食指和中指放在口中吹了一个悠长婉转的哨,一只白鸽在黑夜里分外显眼,径直飞落到他的手臂上。
唐勋将早已经写好的纸条塞进信筒里面,摸了摸白鸽的脑袋,“乖乖,路上飞高点儿啊,小心让人打下来吃肉,那我可就亏大了。”
然后一振臂,白鸽扑腾着一对香辣翅,消失在夜色里,他这才优哉游哉回家。
第二天,房顶上的两个羽林军刚打了个盹儿,唐勋就揣着两个白馒头跳上房顶,把他们挨个儿的喊醒,“醒醒,兄弟,吃饭了。”
两人一睁眼,差点儿没被吓得从房顶上滚下去。
唐勋贼眉鼠眼的问他们,“昨晚的滋味怎么样啊?”
甲乙瞬间就涨红着脸,憋着一口气差点儿撅过去。
倒不是因为做了什么坏事而不好意思,而是让被监视者送早饭倒是头一遭。
啊呸,他们就没做坏事,规矩得很!
唐勋道:“昨晚就当我请两位小弟做了的,你回去帮我转个话,说我的宝贝疙瘩在这儿呢,我跑不了。”
两人将信将疑,派了一个人回去,结果没多久就回来了,并且坚定不移的守在自己的岗位上。
唐勋倒没勉强,随他们去了,只是送早饭的待遇取消了。
千里之外,大燕边境。
一群乞丐在人群中左穿右插,捧着饭碗左一声大爷,右一声大爷叫着,请求大们赏一口。
然而连年战乱,富的富得流油,穷的穷的要命,并且贫富比例很不协调,大街上穷的偏多,一般家境也少有随手打赏小乞儿习惯的。
小乞丐们忙碌一天,通常只能捞到两个大子儿。
而关口不远处的石阶上蹲了一个浑身冒着酸气儿的大乞丐。
他不知道多久没洗脸,脸上腻着一层黑乎乎的腻子,连五官都看不太清楚了。
偶尔像是被跳蚤咬了一嘴,伸手便去挠脖子,挠一爪子脖子上就要抓去脖子上的一层泥,将脖子挠出几条道道,然后把手指甲里的黑泥抠出来搓成球弹得到处都是。
虽然他衣着完好,但真是连乞丐都没他脏。
他嘴叼一根麦冬草,有一下没一下的嚼着,懒懒散散的盯着出入境的人,仿佛是闲得没事儿,蹲这儿数人玩儿。
有过路的人受不了的,出境的时候忍不住和守关士兵抱怨道:“官爷,那边那个人也太臭了,臭就算了,还把身上得到泥搓得满地都是,实在太恶心了,你们倒是管管他呀。”
那士兵转头一看,果然见着个人蹲在那里往这边看,两人的视线正好对在一起。
那人大大赖赖的,也不避讳,直盯着他瞧,他反倒是心里莫名其妙的一缩,条件反射的收回目光。
那抱怨的百姓道:“官爷?官爷?”
士兵查了他的通关文牒,道:“知道了,等会就去赶他走。”
等这波出关的人少了下来,刚才那官兵才想起来那个邋遢的乞丐,对他身旁的一个士兵道:“老李,我有点儿闹肚子,你帮我赶一赶那边那个乞丐,有好几个人在抱怨了。”
老李点头,“行,你动作点儿啊,等会让头儿看你不在又要骂你偷懒了。”
那士兵道:“晓得了,我蹲不了多久,很快就回来,不过倒是你,我看那乞丐样子似乎脑子有点儿毛病,把刀带上吧,一会儿他不走就吓唬吓唬他。”
老李嗯了一声,便走到那乞丐面前,道:“喂,你脑子清醒不清醒?清醒的话就赶紧走。”
那乞丐扬起黑乎乎的脸看他们,“滚一边儿去,挡着老子晒太阳了。”
呵!还挺狂?
老李抽出刀,吓唬道:“再不走就把你抓起来!”
那乞丐站起身来,顿时,他才发现这乞丐身量贼长,几乎比他高了一个头,站起来就直接多一片阴影将他笼罩起来,同时一股难以言喻的酸臭味席卷他的嗅觉,差点儿没让他把隔夜饭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