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柔的脾气好,沈十三的什么臭脾气她都能忍,而沈十三臭毛病虽多,但基本上是事事宠着江柔。
若说这两人近来必须要为什么事大吵一架的话,那大概只有江柔不愿意乖乖的蹲在麻袋里面,被沈十三用称猪肉的姿势称一称最近到底瘦了没。
完全没有任何参考意义。
何英的爹娘是普通的农户,每日无非就是为他爹多喝了二两酒,他娘干活不得力而闹得鸡飞狗跳。
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压根儿就没有和睦的时候,要是用他们的经验,估计荣亲王殿下还是直接休了王妃来得妥当些。
他斟酌了一下,和稀泥道:“两口子过一辈子,哪有不拌嘴的,好好坐下来谈一谈,天大的事儿都能了了。”
他纯粹是睁眼说瞎话,他爹娘没什么经验可套弄,他本人又没有机会有经验,万一说错了什么话,导致了什么严重的后果,那可不是他能承担的,只能瞎掰扯两句糊弄过去。
沈度却当真了,快步出了宫。
张扬在他走后不久就起床了,从后院儿里面拔了两棵草在捣花汁。
她不会化妆用香粉,也不会染指甲,存粹是打发时间。
沈度回家问了她的位置,远远的就看见她蹲在地上,过来将她拉起来,道:“我们谈谈吧。”
她擦干净了手,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她指甲缝里染了一圈儿红色,不是很好擦,他就打了一盆水来,细细的给她洗,一边说,“我给宋嘉木在境外开一个古董行,你觉得行不行?”
她惊讶,“为什么一定要去境外开古董行?他原先那个宋氏就很好啊。”
沈度道:“我昨天晚上就说过了,他离你太近,我会吃醋的。”
他补充道:“就是嫉妒,你能明白吗,就像如果我和一个很漂亮的女子在一起吃饭玩乐,对她跟对你一样好,你会不会不高兴。”
这回张扬回答得比昨天晚上还斩钉截铁还快,“会。”
她也补充道:“特别不高兴。”
沈度耐心的解释,“你每日跟宋嘉木走这样近,我也不高兴了。”
张扬理解了。
“可是你在我心里是第一无二的啊。”
“独一无二?”沈度重复。
张扬认真点头,反而有些奇怪的问她,“我不是都嫁给你了吗,不是独一无二我不会嫁的。”
这以后很久,张扬都没再提过宋嘉木,后来宋嘉木给她捎来了口信。
他没有去境外,但也没有继续留在诏城主城,他还是开了一家古董行,只是没有再在玉林街。
这就好像一个小插曲,过了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替它,只是张扬不再和男人交谈了。
除了沈度,他几乎很少和男人再有交流,连出门问个路,都挑女人,实在没女人,也挑头发都白了的老头儿。
她懂得了什么叫做男女有别,为了照顾沈度的感受,她和贴身伺候的婢女建立了极度铁血的革命友谊,跟着她学熬汤做饭。
虽然大部分都是黑暗料理。
从此以后,张扬沾手过的厨房成了沈府众人的噩梦,因为沈度不在家的时候,遭殃的就是他们,谁和张扬的关系近谁就被逼吃得最多。
王妃娘娘在除厨艺上很有创造力,具体可以表现为——丫鬟在她的淫威下,宁愿挨二十大板也不愿意入口。
因为香蕉炖榴莲、西红柿烧番茄、猪皮酱这些东西,真的不是人吃的!
唯一愿意捧场的,也就只有沈度了。
荣亲王殿下骨骼清奇,味觉异于常人,由此在吃下王妃亲手熬制的一勺爱的猪皮酱后,竟然还能面带微笑的夸奖得王妃小尾巴直往天上翘。
但是事后小丫鬟偷偷看见殿下大人躲在角落里面扣喉咙,眼泪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