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留下一张相片,没有一个文字,任何和她相关的物品她都不想留给他。
那天晚上,陆宴景捧着空白的手机,一夜没合眼。
后来季浅在监护室醒了,脱离了危险。
陆宴景无数次祈祷的愿望实现时,他却没想预想的那样出现在她床前,做她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人。
她那么怨恨他,肯定也不想看见他吧?
他站在门外,让陈姨进去照顾她,隔着门上的玻璃小窗,他听到陈姨跟季浅说,说他在外面看着她,如果她愿意的话,就让他进来。
季浅却没点头,只让陈姨帮她带句话。
说那个神秘人的右腿被她用勃朗宁击中,枪伤不好治,让他可以顺着这条线往下查。
可陆宴景满心都是她,哪儿还有心情查下去?
他还一直认为季浅还想查下去,如果当初不是那个人从中作梗,他们之间绝不会彼此折磨这么多年。
他以为季浅肯定气不过,放不下,却没想到最后放不下的人只有他。
季浅不想追究了,不想再为他们千疮百孔的爱情讨公道了。
那种抓不住的无力感挤压着陆宴景的心脏,终于压垮了他的心理防线,他忍不住紧紧将季浅抱在怀里。
紧紧的抱住,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这样她就跑不了。
但是他知道这样不行。
他用力的抱着她,她那么瘦,明明那么轻易的就能被他环住,明明只要抱紧她就绝对挣脱不了,可是陆宴景就是知道,他留不住她。
他下巴搁在季浅肩头,终于折下高贵的头颅,哽咽道:“能不能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