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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1护短(1 / 2)

韩淮君得胜而归,最高兴的人之一恐怕是皇帝了

韩家是从马背上打下的这大裕天下,他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曾经随着先帝四处征战。韩家的子孙没有因为富贵繁华而迷花眼睛,依然能够驰骋沙场,自然让皇帝欣喜不已,在心中暗暗自夸:真不愧是流着韩家的血!

韩淮君回王都后的当日,按规矩先去御书房递了折子,便等在了御书房外。一般来说,等是一定要等着的,皇帝会不会见就不一定,往往白等上三五日也是理所当然。然而韩淮君这才等了不到一柱香的时间,皇帝就宣了他,二话不说就大肆夸奖了一番。

韩淮君束手而立,脸上没有丝毫的倨傲,显得镇定而又从容。

皇帝越看他越欢喜,体贴地说道:君哥儿,你这趟辛苦了。有什么要求尽管与朕说,朕定会满足你。他顿了顿,又暗示着说道,你这次的功劳足以换一个爵位。

皇上。韩淮君单膝跪下,抱拳郑重地请旨道,臣想迎娶恩国公府的大姑娘为妻,恳请皇上下旨赐婚。

皇帝闻言收敛起笑容,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情绪,问道:你当真?

韩淮君毫不避讳地迎上皇帝探究的目光,素来显得有些清冷的脸上展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斩钉截铁地说道:求皇上恩准。

皇帝深深地看着他,叹息道:说起来,若论人品样貌,希姐儿与你确实般配。只是这子嗣你可是真得考虑好了?

韩淮君目光清澈,回答得毫不犹豫,臣觉得,一切随缘即可。

皇帝沉默了片刻,突然笑声渐起,好!朕准了。

韩淮君大喜过望,生怕皇帝会改变主意,忙不迭道:臣谢皇上恩典!

难得见他如此性急,皇帝好笑着摇了摇头,说道:瞧你这德性。朕既然已经允了,自然不会反悔。皇帝说着,抬手让他起来,赐了坐,这才细细地问起北狄的战况。

韩淮君一一答了,并将主帅亲手交给他的折子也一并呈给了皇帝。

皇帝收下折子看过后,就让他回府去好好休息。

待韩淮君谢恩后出了御书房,皇帝不禁欣慰地与刘公公说道:这下皇后可以放心了。

从内心而言,对于把一个子嗣艰难的蒋逸希赐婚给喜爱的侄子,皇帝的心里其实还是比较隔应的,偏偏韩淮君还不肯纳妾,他总担心真得会绝了香火。但是,既然侄子喜欢,希姐儿又是皇后的侄女,也算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品性相貌皆是有口皆碑的,允就允了吧。

恭喜皇上。刘公公呵呵笑着说道,马上可就要办喜事了。

对对!希姐儿都已经及笄了,君哥儿年纪也不小了,是该赶紧让他们把亲成了。既然已经允了,皇帝也就不再去在意这点儿事了,说道,得让齐王府抓紧时间下聘,请期才是,朕记得十月里倒是有好日子说到这里,他微微皱了一下眉,刘公公见机说道,皇上,请恕奴才直言,淮君公子的身份可不太好。

朕担心的也是这样。那齐王妃提到齐王妃,皇帝不禁想起她这些日子以来惹出来那种种糟心事,脸上不禁露出厌恶之色,护短地说道,君哥儿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就占了一个庶子的名份呢这桩婚事可不能交给齐王妃来办,不然岂不是要委屈了君哥儿!

刘公公忙道:皇上说得极是。

皇帝越想越觉得自己考虑的很有道理,怀仁,你去一趟凤鸾宫,传朕口喻,让皇后来操办这两个孩子的婚事。

刘公公连忙应了,匆匆命人去办,而与此同时,锦衣卫指挥使陆淮宁则前来回禀皇帝交办之事的调查结果。

不多时,御书房里就传来了杯子被狠狠砸落在地的声音。

而另一边,皇后在得知口喻后自然欣喜若狂,也算是为侄女彻底松了一口气,一面欢喜地派人去告知祖母和母亲这个好消息,一边让雪琴准备起小定礼的单子来,因得了刘公公的暗示,皇后毫不犹豫的便着人以亲王世子的份例来准备。

次日一早,皇帝的赐婚圣旨就先后送到了齐王妃和恩国公府。

齐王妃不甘不愿地接过圣旨,圣旨已下,她自然不能抗旨,只能在心里暗暗盘算着要用小定礼给蒋逸希一个下马威,顺便下一下恩公国府的脸面,让他们知道蒋逸希嫁的不过是一个庶子罢了。

她正美滋滋地想着,却从齐王口中得知,韩淮君的婚事将会由皇后来操办,瞬间就呆住了。

齐王说及此事倒是乐呵呵的,齐王妃却直接就黑了脸。

一个庶子的婚事竟然让中宫来操办,这是多大的脸面啊,也不看看那个贱种有没有这个命受!齐王妃只觉得近日万事不顺心,恨恨地想着:这贱种怎么就不死在北狄!竟然还活着回来了!

不管齐王妃如何厌恶,韩淮君与蒋逸希虽还没有过小定,但有着这道圣旨,他们俩的婚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了。

结亲结亲素来结得是门当户对,齐王府的庶长子与恩国公府的嫡长女其实并不相配,但联想起蒋大姑娘子嗣艰难的传言,而韩淮君却又风头正盛,有一些人在暗地里不禁为他抱不平,暗暗揣测着他是不是为了攀上恩公国府的关系,才会如此委屈自己。

而就在韩淮君回来后的第三日,皇帝突然下了一道圣旨,着将诚王从诚王府中提了出来,押入刑部大牢,与奎琅做伴去了。

谁都看得出来,所谓的诚王已经从一个质子沦为了阶下囚,这待遇恐怕连奎琅都不如。

得知诚王的下场,南宫玥依然觉得很不解气,他毁了大姐姐的前世,而今生若非大姐夫开明,大姐姐这一辈子也就完了,下半辈子恐怕又难逃青灯古佛的命运!但萧奕却偷偷告诉她,用不了多久,诚王就会被送去九宫山。

九宫山。南宫玥惊讶地扬眉,随即笑了起来,这倒是个好主意!

九宫山,正是那年秋猎所在。那附近的马场,村县城镇都是受到过北狄所带来的疫症之苦,家破人亡的更是不在少数,要论这些人最恨的是谁,无疑就是北狄人,把诚王以流放的身份丢到那里去服苦役,必然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么绝赞的主意一听就是萧奕想出来的。

果然,就见萧奕一脸得意地望着他,一副求夸奖的样子,到时候,我会让人好好盯着的。

南宫玥毫不吝啬地大夸特夸了一番,喜得萧奕一把抱住了她,在她脸上偷亲了一口。

南宫玥脸红的推开他,嗔道:我的头发让你弄乱了一会儿希姐姐他们都要来了。

今日他们约了刚刚回王都的韩淮君来府里玩,自然把其他几人也一同叫了过来,打算好好聚聚。

本来应该在屋里伺候的百合和百卉早就脸红的悄悄地退了出去,南宫玥的目光扫了一圈没找到丫鬟,干脆拿了一根镶着珍珠的发钗给他,指使着他替自己戴上。

萧奕自然乐呵呵地应了,不过他却是从南宫玥的首饰盒里挑了另一支银鎏金掐丝镶红宝石花卉形发钗出来,说道:这支好!也不等她反对,就小心地替她插在了梳好的发髻上,随后故作认真的盯着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好一会儿,摸着下巴得意洋洋地说道:我家的臭丫头就是好看,不过好像少了点什么

明知他在耍花枪,南宫玥还是配合地说道:本世子妃深感自己今日优雅大方得体,还望世子爷告知,到底是少了些什么呢?

本世子爷觉着我家的世子妃怎么看都好看,不过,要是戴上这个会更好看!萧奕一边说,一边就迫不及待地从怀中掏出了一条项链,显摆得递到她眼前,那是一条赤金镶红宝石的花卉纹项链,底下还带着一串长长的流苏,华丽而亮眼。

上次萧奕偶尔见到南宫玥头戴这支红宝石发钗,容光焕发,好看极了,他就琢磨着要给她弄一整盒镶嵌红宝石的首饰,让他的臭丫头每天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南宫玥眉眼舒展,脸上尽是笑意,说道:那就烦劳世子爷为本世子妃戴上吧。

萧奕求之不得,小心翼翼地拨开她的乌发,手指在她白嫩的肌肤上划过瞬间,萧奕的手不禁一抖,好不容易才将项链戴在了她的脖间。

南宫玥低首看着静静地躺在胸前的这条项链,做工精致,鸽血红的宝石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不过,价值如何根本不重要,它的样式显然是与她的发钗可以搭配在一块儿的,萧奕一个大男人,为了自己,竟连这些小细节都注意到了。

能被人这样惦记着,是一种莫大的幸福,南宫玥的嘴角不由翘起,朝铜镜中正看着自己的萧奕露出了璀璨的笑容。

一见南宫玥笑了,萧奕更是得意了,连不迭地说道:臭丫头,喜欢吗?这上面的宝石是南洋那边新送过来的,我就知道最最衬你了,特意让找了师傅去做的!宝石上撬下来的边角碎料,我让他们打成了耳坠珠花,等做好了,我就让他们送来

南宫玥脸上笑容更盛,开心地点头说:喜欢!阿奕的眼光自然是好的。

她喜欢漂亮的首饰,但更喜欢萧奕送的!

萧奕笑得更加开怀,满意地打量了南宫玥好几眼,南宫玥也干脆站了起来,在他面前转了个圈,任由他打量,随后便眉眼弯弯地望着他。

萧奕兴致勃勃地提议道:臭丫头,你换上上次新制的那件玫瑰色的褙子吧,你穿那个好看!说话的同时,他已经琢磨起要再给南宫玥做几身颜色艳丽的衣裳,他的臭丫头肌肤白皙,穿戴起红色系的衣裙首饰,真是特别好看,就像是娇艳欲滴的海棠花儿一般。

南宫玥笑着应了,也不去叫丫鬟,就自己从箱笼里拿出了那身玫瑰色的褙子,避去屏风后换了。

看着她从屏风后面走出来,萧奕愈发满意,眼中满满的都是惊艳,果然更好看,我家的臭丫头就是好看!

南宫玥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也觉得这个打扮不错,便顺了他的意,与他一同走出了内室。

见主子们终于出来了,丫鬟们忙上了早膳。

萧奕从来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南宫玥自己也嫁夫随夫,两人说说笑笑地用完了膳,画眉就笑盈盈地来报说:二舅爷傅三公子和傅六姑娘来了。二舅爷指的自然就是南宫昕。

南宫玥不由嘴角含笑,忙起身道:我去接哥哥。

萧奕牵住了她的手说道:我们一起去。

还没到二门,未见其人,先闻犬吠。

汪!汪!

很快,就见四条黑犬窜入两人的视野中,正是大黑默默和两条狗儿子,它们一个个都是吐着舌头,欢乐地撒腿而来。

汪!汪!

没一会儿,王府中萧奕养的那条皮蛋也是闻声赶来,五条狗上蹿下跳,你追我赶,不等几个主人说话,先已经尽责地把气氛给炒热了。

南宫昕和傅云雁随后也走了过来,都是精神奕奕,时不时的目光相交,看起来很是甜蜜。唯有他们身旁的傅云鹤懒洋洋地打着哈欠,心道:女生外向啊!帖子上约的时间明明是巳时,而现在才辰时过半,本来自己妥妥地可以再多睡上半个时辰,却硬生生地被这个女生外向的妹妹给破坏了自己的计划。

几人互相打了招呼后,他们由着黑犬们自己在那里玩,反正王府里多的是丫鬟婆子照看着,而南宫玥和萧奕则引着三人去了花园旁的小花厅先坐下。

小花厅早已经被下人装饰得焕然一新,花瓶里插上时令的花束,摆设也换成了更符合夏日气氛的物件,长长的紫檀木大案上摆好了各色的点心热茶和果酒供他们享用。

他们一边随意吃着东西,一边闲聊了起来

今日众人似乎都很有默契,一个个都提前来了。

一炷香后,蒋逸希到了,再一刻钟后,原令柏原玉怡兄妹也到了。

原令柏一到,傅云鹤就摇头叹气地又翻起旧账来:小柏啊小柏,你又是最晚到的!

傅云鹤得意洋洋的样子看得众人不由失笑,都在一旁看好戏。

原令柏忍不住和傅云鹤争辩了起来:小鹤子,冤枉人也不是这样的吧,一来,我根本没迟到;二来,君表哥他们还没到呢。

他也确实没有迟到,只是今日大家都来得有些早了。

傅云鹤理直气壮地说道:我又没说你迟到,我是说你‘最晚到’,至于君表哥,今日是君表哥的洗尘宴,他是主角,主角当然可以最后登场。

他的歪理说得一套套的,原令柏自然是不服气,一时间,表兄弟俩又习惯性地斗起嘴来,其他人也懒得加入他们的这场口舌之争直到原令柏身旁的黑犬黑子不甘寂寞地叫了起来,不一会儿就把大黑默默和兄弟姐妹都引了过来,你闻闻我我舔舔你,亲热极了。

六条黑色的细犬又一次聚齐了。

明明这六条黑犬上一次聚拢在一起不过是去年的事,可是现在看着每条幼犬都已经长成了成犬,真是让人有一种彷如隔世的感觉。

这个时候,众人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大家都想到一会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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