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肚鸡肠,睚眦必报,白活一大把年纪。”苏洄心里抑不住吐槽道。
而后看向张小卒,第一次认真打量起来。张小卒竟然把都天禄打跑了,真的吓到他了。
一番打量下来,苏洄发现张小卒的外表很普通、平凡,然而若往他的气质及内在看去,竟犹如一汪深潭,让他看不清看不透。
“难怪长姐几次提醒,说你们几个不好对付,让本王派高手捉拿你们。小小年纪竟能力敌禁军大统领,你当真不错。”苏洄冲张小卒点头赞赏道。
“多谢殿下夸奖。”张小卒道。
“长姐回来了?!”苏锦向苏洄急切问道。
“嗯,回来了,可是刚回来就被关进东青殿禁食去了。”苏洄苦笑道。
“苏翰林果然一如既往的狠心。”苏锦寒起脸道。
“——”苏洄眼皮猛跳,不敢接话,看向张小卒道:“皇子公主们都被禁食在东青殿,并且在这之前已经忍饥挨饿十天,身体早已是强弩之末,难以支撑,唯有拿到你们九人,方能让陛下解除对他们的惩罚,所以今天你必须跟我走,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
苏洄耐着性子把事情大概讲清楚,希望张小卒能够明事理,跟他走一趟。
然而张小卒却皱起了眉头,接着冲苏洄摇头。
苏洄看向苏锦,道:“四妹,你忍心看着长姐拖着长途跋涉的疲惫身躯在东青殿受罚吗?本王以个人名誉保证,张小卒此去无凶险,可以平平安安地回来。你帮本王劝劝他吧。”
苏洄这番话似乎戳到了苏锦的软肋,她犹豫着看向张小卒,红唇轻启,一副想要开口又不知怎么开口的样子。
张小卒听她一堂课,尊她为先生,看不得她受欺,与都天禄生死相搏。
她受张小卒学生之礼,做了张小卒的先生。
她也想像张小卒守护她那样守护张小卒,故而竭尽全力阻拦苏洄,即便和苏洄闹翻也在所不惜。
可听见长姐正在东青殿受禁食之苦,再加上苏洄信誓旦旦地保证张小卒能安全回来,她的决心动摇了。
她犹豫不决地望向张小卒。
张小卒忽然冲她一笑,道:“不让先生为难,学生随他们去便是。”
这一笑虽然普通,可是却把苏锦心中的犹豫笑散了。
她朝张小卒点了点头,说道:“既然睡醒了,就别再偷懒了,回书堂准备上课。”
说罢,转过头来看向苏洄,眼神里充斥着从未有过的坚定,说道:“太子殿下,请回吧,我要上课了。”
苏洄没有回应苏锦,而是看向张小卒说嗤笑道:“张小卒,你嘴上说的好听,可实际上皆是虚情假意,虚伪至极。一直躲在女人背后,算什么?有种到前面来与本王说。”
张小卒非但不在意苏洄的讥笑,还得意笑道:“我躲在我家先生背后,我心安理得,我浑身舒坦。羡慕的话,你也躲到你家先生背后去。”
他倒不是成心气苏洄,而是躲在苏锦背后,确实感觉很舒服,有一种被长辈保护的安心和温暖。
苏锦被张小卒逗笑了,不过张小卒的话让她心里生出一丝小小的成就感。
“——”苏洄气的头冒黑线,可他却不自主地瞥向自己的先生南凤天,想看看自家先生背后是什么样的,因为他从未在那后面躲过,也不知是什么感觉。
然而却见南凤天正扯着胡子冲他瞪眼珠子,好似再说:“想都不要想!”
苏洄顿时脸色青黑,气得想给南凤天那两颗瞪的都快滋出眼眶的眼珠子各来一拳,让他满天都是小星星。
南凤天压根不理会苏洄愤怒的眼神,心里骂骂咧咧道:“你丫也不瞧瞧自己的身份,大苏太子,将来要继承大统的人,鬼知道你会面对怎样的对手和敌人,傻子才会在前面给你遮风挡雨,老夫还要安享晚年呢。”
吁——
苏洄深吸一口气,清理掉被张小卒带偏的杂乱情绪,目光凝视张小卒,神情渐渐凛冽起来。
张小卒只觉一股威压扑面而来,不同于修者之间的气势威压,好似是血脉或灵魂上的压制。
他知道,这是一个人长期身居要位,纵横捭阖、挥斥方遒,而养成的上位者气场和威压。
“既如此,就休怪本王动强了。姜汉,把这贼囚给本王拿下!”苏洄语气森然道。
“诺!”姜汉欣然领命,他早就等的不耐烦了,不理解苏洄和张小卒啰嗦个什么劲,直接干翻拿下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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