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惊堂木,断不清自己的仕途大道,但断得清百姓疾苦。
只是这位软蛋县太爷最近很是愁苦。
他一直觉得自己这么孙子,那他的儿子一定能深得真传,比他更软蛋更孙子。
然而事与愿违。
他的儿子非但不软蛋,反而硬气霸道的很,整日里昂着脑袋用鼻孔瞧人,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感觉整个帝都都快装不下他了。
据说前两天在万剑阁里得罪了牛广茂,可把软蛋县太爷给愁死了。
昨儿又听说牛广茂受张屠夫庇护,软蛋县太爷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哭嚎着他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人了。
王五今日得见牛广茂真容,感觉此人身上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邪性和凶恶,所以他觉得非常有必要回去给软蛋县太爷提个醒,让他的牛气儿子千万不要再招惹牛广茂,否则他真的会白发人送黑发人。
国舅府,书房。
国舅爷曹德明臃肿的身体躺在宽大的朱红座椅里。
这朱红座椅的宽大,可非一般宽大,而是特别宽大,因为这张椅子的大小是普通椅子的四倍有余。
曹德明实在是太胖了,整个人就像一座肉山一般,身体轻轻晃一下,浑身肥肉就要从皮囊里淌出来。
眼下的天气并不炎热,可他却热得敞怀露胸,浑身汗津津的,六个婢女围在四周给他一起扇风都不管用。
“事情解决了?”曹德明睁开慵懒的眼皮,看向走进门来的单良吉问道。
“回老爷,都解决了。”单良吉脚下连忙快走脚步,去到近前回禀。
他胸膛上的伤已经包扎过,并无大碍。
“太不小心了。”曹德明微皱眉头道。
“是属下疏忽大意,没有管教好下属,请老爷责罚。”单良吉道。
“不能怪你。”曹德明抬起肥硕的手掌摆了摆,道:“只怪咱们的银钱缺口太大,南面的工事紧赶着要钱,咱们被逼急了,难免出差错。那个小丫头呢?”
“在城南私宅关着呢。”单良吉答道。
“去问问房家小少爷,人还要不要了?要的话,价格翻倍。咱们可不能白死八个兄弟。”曹德明目露凶光道。
单良吉皱眉沉吟道:“就怕价格叫得太高,把房家小少爷吓跑了。”
曹德明道:“吓跑了正好,咱们留着自己用。那妮子天生体带异香,且长得也俊俏,让老鸨子好好调教一番,待登仙阁竣工开张时,挂个头牌绰绰有余,到时候她赚得钱只多不少。”
“属下等会就派人去问问。”单良吉点头道。
“不着急,晾几天,让房家小少爷先着急。他急了,咱们才能要到好价钱。”曹德明道。
“老爷英明。”
“南面的工事碰到棘手事了。”曹德明语调忽然阴沉了下来。
“何事?”
“登仙阁最后一阁要走一座山头过,但这座山头上埋了许多将士的枯骨,也不知从哪里跳出来十几个缺胳膊断腿的老不死的,说要誓死保卫他们战友的遗骨不被践踏,不准我们动土施工。”
“属下这就去办。”
曹德明神情严肃道:“谨慎着点,将士遗骨非常敏感,一个处理不当就可能万劫不复,明白吗?”
“属下定当小心谨慎。”
“安排个替罪羊吧,有备无患。”曹德明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老爷可有合适人选?”
“京县太爷霍平凡膝下有位公子,名叫霍兴武,此子气质不凡,可堪此大任。”
“好的。”
……
张小卒带着周剑来回到了云竹小院。
牛大娃和叶明月为了他们的没本买卖,跑去勘察地形去了,准备远一处绝佳的伏击地点。
学堂里书声琅琅,苏锦正在讲台上授课。
张小卒没敢上前打扰,放轻脚步,背着周剑来去了西厢房。
然后就坐在床边发怔起来。
他依然没想明白,自己不过是出于一时好心,帮那对夫妇还了欠债,为何到头来却害死了那对夫妇?
这对夫妇的死,他究竟有无过错?
他想得额头冒汗也没想明白,却不知越是执着于答案,思想就越会钻进死胡同出不来。
“有没有水?渴死我了。”
就在张小卒想得几近抓狂时,身后床上忽然响起周剑来的声音。
“周大哥,你可算是醒了!”张小卒惊喜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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