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就是单良吉不惊不慌的底气,赵月娥的卖身契定然是假的。
“——”单良吉的脑门上冒起一道黑线。
“你怎么看出是假的的?”胥正平问道。
单良吉从怀里掏出一张票据,说道:“大人,草民这里有一张票据,上面盖有国舅府的印章,大人把这票据上的印章和这张卖身契上的印章对比一下即知。”
胥正平照单良吉说的,一番仔细对比后果然发现两个印章有微小差距。
然后他把票据和卖身契递给谭元基和司徒温,并说出自己的发现:“这一笔画收笔处,一个是往上抬,一个是往下压,明显不同。”
谭元基看后说道:“即便这张卖身契是假的,也不能证明国舅府就是清白的,或许这张卖身契就是国舅府自己伪造出来的也说不定。”
“还需细查。”司徒温说道。
“清者自清,草民恳请诸位大人详查,还国舅府一个清白声誉。”单良吉大声说道。
张小卒冷哼了声,知道单良吉已经做好万全之策,细查恐怕也查不出什么。
胥正平看向张小卒,问道:“张小卒,除此之外你可还有其他证据?”
“还有六个国舅府的家奴,他们都愿意指证国舅府的累累罪行。”张小卒说道。
“这六个家奴可在堂外候着?”胥正平问道。
“正在堂外。”
“带上来。”
六个国舅府家奴立刻被带上大堂,朝堂上叩拜之后,胥正平问道:“你们六人是要指证国舅府的罪行吗?”
“禀青天大老爷,我们是被张小卒施以酷刑折磨,不得不屈服于他的淫威而出言污蔑国舅府,请青天大老爷们明鉴呐!”
“是张小卒逼我们的。”
六人见到单良吉,顿时有了底气,当堂翻供不承认之前在大理寺说过的话。
单良吉咧嘴笑了。
张小卒亦乐了,笑道:“给你们活路不走,偏要寻死路往里钻,看来你们的名字已经被索命的阎王勾了。”
“大老爷,您听听,他又开始威胁我们了。”
“我们宁愿一死也绝不屈服!”
“请青天大老爷们给我们做主呀!”
胥正平拍了拍惊堂木,压下嘈杂的声音,看向张小卒问道:“张小卒,他们说你以酷刑折磨他们,逼迫他们污蔑国舅府,可有此事?”
“就当有吧,已经不重要了。”张小卒道。
胥正平闻言不禁皱眉,他感觉到了张小卒的气息转变,猜测到他极可能又要用江湖上的办法处理这件事了。
“张小卒,以暴制暴并非解决事情的良策,有法可依,依法而行,才是百姓之需,帝国之本。”胥正平劝说道。
张小卒点点头,没有说话。
他承认胥正平说得是对的,但是对于站在法外之地做恶的人,除了以暴制暴别无他法。
单良吉得意地勾起了嘴角,觉得这一局他赢了。
胥正平让衙役把国舅府的六个家奴带下去,然后问张小卒道:“你还有其他证据吗?”
“还有,不过我得等向阳村屠村一案审完后再说。”张小卒答道。
“为何?”胥正平皱眉问道。
“因为——这个证据和向阳村一案也有关系。”张小卒说道。
他哪里还有证据,不过是想假如向阳村一案也审不出结果,就用武力解决问题。
虽然暴力,但非常好用。
“那你暂且退下堂去,待向阳村一案审完本官再让你上堂。”胥正平说道。
“不,我要在堂上听审。”张小卒摇头道。
“你——”
“胥大人,让他听听也无妨。”谭元基打断正要发怒的胥正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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