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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非常(2 / 2)

应如是不得不承认大宝贝的颜超级抗打。想起大宝贝她就心暖,士气满满。

王薇师给她提建议,薛丛孟同样提点,经纪人和助理都是娱乐圈老手,很快应如是脑子塞满可聊话题。

另一边,在席夷希经纪人强烈要求下便车开得飞快,车子到公安局后经纪人比警员还积极地下车往局子里走。

好在公安局向来不是热闹地方,周围没什么人,席夷希戴着帽子低头走进公安局。

来之前席夷希只匆匆将上衣换成白衬衫,在车里他将所有纽扣扣上。

他生气了,一张脸冷冷不似平常,白色衬衫放大这一点。

任谁这种时刻撞上这样的事都会不爽。

等到李队将两边人凑齐,席夷希冷笑,宋瑾南愤恨,经纪人怒气冲冲。

经纪人忍不住嘲讽道:“如果蹭热度姿势可以评奖,宋小姐喜提第一。”

宋瑾南不恼,这里是公安局,魔鬼要受到制裁,她没必要动怒。

席夷希却是冷笑看向李队,“她报案我猥亵她?”

席夷希身高挺拔,往常和气模样配上这身高叫温暖给人安全感,然而配上此刻阴冷表情,投下的阴影叫人联想阴森。

宋瑾南破釜沉舟,一口牙咬定,“是!”她的眼底闪光,双手紧紧握实。

“开玩笑。”席夷希冷笑也没有了,面无表情。

俊朗的脸像是被雕刻出来的——无情。

“我希望警方下次办案前更谨慎,这次事件可以不让律师追究,以后再发生就不会这样了。”席夷希深深看一眼宋瑾南,宋瑾南不躲不避。

“我们走。”席夷希扭头看回经纪人,要离去。

宋瑾南哪里会让他离去。

她知道,这一次不能将席夷希拖下来,以后再没有机会了,因为打草惊蛇了。

她喊住,“他右大腿内后侧有颗红痣。”声音透着几分声嘶力竭,目眦尽裂,“他家保险柜有猥亵骚扰证据,我亲眼看见他放进去的——”说完最后一句,像是肺部的空气被抽空,她大口喘气。

宋瑾南此刻的形象一点也不好看,三名在场警员却怜惜——

有多少猥亵、强奸案受害者是打碎牙齿往肚里吞,郁郁不敢言,宋瑾南的表现已经很勇敢了。

经纪人不知道席夷希有没有红痣,只是不怀疑席夷希人品,“宋小姐,在警局里说谎话可不是件有趣的事。”

“我没有——”宋瑾南大喊,柔弱的女人爆发出巨大的恨意,眼里冒精光。

审讯室安静地能听见针落的声音,仿佛所有的声音都被宋瑾南的大声吞没。

安静,审讯室太安静了。

然而安静总有打破的时刻,席夷希动了,细长的手指将衬衫第一个扣子解开。

性感喉结滚动,冷淡道:“猥亵谁我都不会猥亵你——好、妹、妹。”最后几字如同牙缝里挤出来一样。

在场人被炸住,妹妹?血缘上的妹妹还是情分上的妹妹?

宋瑾南更是不知所措,他想干吗?

席夷希垂眸掏出手机打电话,是他家保姆。

电话是视频电话,保姆在席夷希的吩咐下进入书房,来到保险柜前,输入密码,里面叠满厚厚的照片。

保姆将其抱到灯光正下方,手机摄像头对准——

全是一个男生的照片,各种各样,笑意温柔。

应如是要是在这,就会感叹照片中的男生和大宝贝很像,那种天性温柔的人展露的气质让人心旷神怡。

保姆前面翻的照片都是一个人的,不知从何起照片里多了个小女孩,紧紧挨挨着男生,笑眯眯。

宋瑾南捂嘴,泪水滑下来。

照片里是哥哥,她的亲哥哥宋朴谷。

在她十一岁那年,哥哥和爸爸妈妈一起车祸身亡,那一年她从宋家小公主沦落为寄人篱下的孩子。

保姆照片翻得很快,翻完了席夷希立马断掉电话。

他无情地解说:“好奇我为什么有宋朴谷的照片吗?你妈妈是小三,我和宋朴谷是双胞胎,五岁时因为你妈妈我妈妈选择离婚,宋朴谷判给你爸爸,我跟着妈妈。”

他突然笑了,“你知道宋朴谷为什么判给你爸爸吗?”

宋瑾南流泪,捂耳摇头。

“因为宋朴谷说如果我们都跟着妈妈,你爸爸会很可怜。”席夷希说完呵一声。

可怜么?追求真爱伤害原配的男人。

甚至在离婚半年内就将小三领进家门,两年里因为两人迟迟怀不上孩子到处求子。

“你妈妈很厉害,宋朴谷一点也不怨恨她,甚至在你出生后对你视若珍宝。”席夷希微仰头,眨眼。

又猛地低头却轻声道:“你知道什么叫双胞胎吗?”

不需要回答,席夷希继续说:“五岁以前我和宋朴谷吃一样的,喝一样,穿的睡的都是一样的,我们就是一个人。”

因为家庭遭到破坏,双生子被拆开。

很长一段时间席夷希半夜醒来都是无措的,如同没了半边身子般无措。

好在宋朴谷并没有因为同情跟着爸爸而忘掉妈妈和弟弟,宛若交作业,每天会与妈妈和弟弟通电话,仿佛大家从未分开。

事情却在宋瑾南出生后改变。

宋朴谷依旧会和弟弟通话,只是话题开始被小妹妹侵占,甚至突然有一天道:“阿希,妹妹需要保护,如果妹妹有一天突然知道你,你可不可以做我的好兄弟?”

做好兄弟而非亲兄弟,因为亲兄弟会让小孩意识到妈妈是插足者。

席夷希不记得宋朴谷在何时说的这句话,大概在宋瑾南开始记事懂事的年纪吧。

而后很长的岁月里,席夷希失去了孪生哥哥,明明他们才是双胞胎,他却不得不听对方兴冲冲地说:“阿希,妹妹会系鞋带了!”“阿希,妹妹换牙齿了。”“阿希,妹妹……”

后来上初中时,席夷希读到一句话,领悟了。

——你对所有人都很温柔,却不知道你对别人的温柔是留给我的残忍。

宋朴谷就是这样。

席夷希开始懒得和宋朴谷通话,懒得惦记他。

然而对方总是不忘他和妈妈,也不忘十二个月份里所有重要、不重要节日,礼物、信件从不迟到,宋朴谷用自己的方式温柔对待所有人,哪怕得不到同等的回应。

高中时宋朴谷终于不再谈论妹妹了,因为他有梦想了,他想当明星。

他真挚又赤诚地向身边人袒露他的梦想,温柔小心的模样叫人暗暗替他祈福,愿他心想事成。

席夷希喜欢和这时的宋朴谷聊天,哪怕他们在不同城市,他们却能对着未来聊得火热朝天,如同望着同一轮月亮抒发情感。

他们又像双胞胎了。

不对,他们本来就是双胞胎。

可惜十八岁那年,席夷希真正意义上失去孪生哥哥。

那是一种只有双胞胎才能体会到的感觉,一个人可以失去父母,失去配偶,失去子女,然而最叫人恍惚的是孪生兄弟的丧生。

天地瞬间暗了半边天,读不懂人生的意义。

席夷希收神,举右手至额前拇指和食指拧眉,闭眼淡淡道:“你最开始做艺人也是因为宋朴谷吧?”

宋朴谷太温柔了,温柔到他未能实现的梦想身边自然有人主动接过替他延续下去。

席夷希不记得他的理想是什么了,只是突然有一天,他模仿着宋朴谷的温柔,跌跌撞撞踏进娱乐圈。

宋瑾南呜咽,席夷希说的没错,因为哥哥说到当明星眼里会发光,她忘不了。

席夷希睁开眼,语气冰凉,“我们目标一致,毫无冲突,你说我为什么要猥、亵、你!”

甚至知道他的保险柜,知道他身上的红痣。

在他十周年演唱会上,在他选择抛弃兄弟的梦想准备为自己活的时候,污蔑他。

宋瑾南抬头直视他,她也想知道他上辈子为什么要囚禁她,明明,明明他也是她,他也是她——哥哥啊。

泪水爬满整张脸,泣不成声。

低下头将脸埋在膝盖里,她努力回忆,回忆她印象里两人最初的相遇。

三名警员张大嘴的下颌已经收不回来,经纪人木着脸不知在想什么,屋子里只有宋瑾南一个人用哭闹声喧哗。

席夷希扣上第一颗纽扣、解开第一颗纽扣,反复几次,沉脸对警员说:“我和她单独好好谈谈。”

宋瑾南一直在哭,警员根本不知道她愿不愿意。

经纪人率先走出去,利落劲衬得警员格外不解人情。

终于,审讯室就剩下宋瑾南和席夷希了。

席夷希等她自己停止哭泣。

五分钟后,宋瑾南止住哭声,抽噎问:“你对我的印象是什么?”

席夷希冷漠道:“宋朴谷最喜欢的妹妹。”

“如果有一天我醉醺醺倒在你怀里你会怎么样?”

“打电话叫你经纪人。”

宋瑾南哭得死沉的眼睛微动,上辈子不是这样的。

目光微闪,“……如果这之前我被其他人强上过呢?而且被造谣那是我想上位扑进别人怀里……”

“我会掐死你。”席夷希语气夹杂愤怒。

她是宋朴谷喜欢的妹妹,哪怕席夷希不喜欢她,也不能忍受别人玷污!

他此刻的气势和宋瑾南印象里的魔鬼形象重合。

她嘴唇蠕动,歪头,轻声道:“……如果我们不小心上床怎么办?”

席夷希脸黑沉不想回答,宋瑾南像个疯子一样,说着不切实际的话。

“告诉我呀!”宋瑾南突然提声问,发红的眼睛直视席夷希。

席夷希硬邦邦道:“我会掐死你再掐死我自己。”

宋瑾南突然嚎啕大哭,比之前哭得更厉害。

席夷希烦躁,扣上第一颗纽扣、解开第一颗纽扣,反复这个动作,终于找到宋朴谷温柔的感觉了,用仅剩的温柔道:“没有如果。”所以你不要哭了。

然而宋瑾南哭得更大声了。

席夷希永远不会知道,他和她上辈子就是孽缘。

席夷希穷尽今生也无法知道,上辈子他误打误撞碰了她,因为宋朴谷而收敛起来的骨子里暴戾被激发出来,不能原谅自己,也不能原谅她。

更可怕的是他恋上了那不该存在的滋味,从此——

两人深陷折磨。

宋瑾南还在哭,席夷希耳里便如同飞了几百只蜜蜂,扶额,声音无力,“别哭了——”

无理取闹的是她,被折腾的是他。

最后却要他安抚她。

席夷希蹲在她面前,最后一次模仿宋朴谷的温柔,“我陪你,今晚过后好好生活好吗?”声线温暖,是众人熟悉的席夷希。

宋瑾南仍旧哭。

审讯室里的画面其实都有受监控,经纪人远程看完这一切,麻木着脸打电话给王薇师。

都是什么事哦!

今晚,参与席夷希十周年演唱会的人注定印象深刻。

尤其是直接应付三万观众的应如是,刚准备上台献唱,耳返里传来消息:要她一个人撑完席夷希演唱会全场。

呵呵,导演你特么搞笑吧,这是席夷希演唱会不是应如是演唱会!

应如是望着黑压压的观众,强行欢笑。

耳返里换成王薇师的声音了,在替席夷希找借口,让应如是帮忙替席夷希道歉。

应如是还能说什么,努力微笑呗,爱笑的女人不会太差。

而台下观众已经不太高兴,甚至骚动了。毕竟阿希的演唱会,除了最开始的露面,到后面放v、放剪辑视频,偏偏演唱会主角销声匿迹。

体育馆沦为猪圈,吵吵闹闹。

应如是吸气,将耳里的耳返扯掉,来到舞台中央。

运用独特技巧,让她的声音极具穿透力,“大家好,我是应如是,很荣幸作为嘉宾站在这里,有很多话想说,但现在能不能给我一首歌的时间——”

台下嚷着要看席夷希。

应如是始终微笑,于是呼唤席夷希的声音愈来愈大,愈来愈大。

应如是的表情则越来越冷,越来越冷,巨大led幕上她的面容像是一块冰,当有观众骚动起身要离开时,她开口:“我有很多话要说,你们想听的都会说,但前提是等我唱完一首歌,我们都需要调节一下心情。”

口气很凶,一时不少人被镇住。

她戴上耳返,目光望向现场乐队的方向,点头。

简直是一言不合就开唱。

在前奏响起前,话筒抵在唇边,说了最后一句话,“我唱歌很好听的,你们听一听。”

不同刚才微怒的语气,此刻温柔的像是呢喃的情人。

喧哗声瞬间降低很多,依旧有人抱怨,但已经够了,大部分人已经被应如是压制住。

《不老》前奏响起,喧哗声渐渐消失。

正如酷乐音乐点赞第二高的评论所说一样——

“呜呜呜,看v压根不敢喘气,只有我一个人这样吗?”

《不老》现场效果远比v强大,许多人刚听前奏便下意识屏息。

今晚,注定非同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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