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哥，你别慌，我没事，真的没事，我想去看看娘。”

元明珠说着，推开赵渊，平静地，摸索着，朝着梅娘的房中走去。

只是她这样的平静，却刺痛了赵渊的心。

瞧着她磕磕绊绊，行走艰难的样子，赵渊一个健步，跨到了元明珠的面前，“我扶着你过去。”

“好。”仍旧是那种平静的语调，嘴角还带着让人放心的浅笑。

赵渊将元明珠扶到梅娘的床边，将梅娘的手交给了她，注意到元明珠赤着脚，转身回到她的房间，去给她拿了一双鞋子，再回来时，见她趴在床边，偷偷抹泪，紧握着梅娘的手，将她的手抵在了额头，神色虔诚。

他忽然觉得眼睛有些酸涩，在门边站了半晌，等到她平静下来，这才拎着鞋，走进屋内。

“你的鞋忘了穿，我帮你穿上。”

元明珠这才注意到脚上的凉意。

“赵大哥，你给我吧，我自己穿，又不是孩子了。”

赵渊迟疑了一下，将鞋子递给了元明珠，元明珠接过，摸索着穿到脚上，一时没有找准，穿空了，她的身体有片刻的僵硬，旋即抬眸，对着赵渊一笑：“一时手滑。”

“嗯。”

元明珠埋头，继续穿着鞋，手却轻轻颤抖了起来，良久，耳边传来女子一声轻轻地呢喃：“赵大哥，若是我一辈子看不见了怎么办？”声音中，带着几分沙哑。

赵渊的心一紧。

“那就让我来当你一辈子的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