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时候,宁妃果然如愿看见惠妃眼底划过一道阴影,却故作不知,只是垂首慢悠悠地喝茶。
“妹妹说的是!”惠妃的笑意不达眼底,拉拢江夏王不成,却被江夏郡主摆了一道,这事一直被她视为最深的耻辱。
珞儿曾经说过,不能为自己所用的重要棋子,最好的办法便是毁掉,但只要有江夏王在,想要毁掉江夏郡主,谈何容易?
若能把江夏王连根拔起,看她江夏郡主还凭什么嚣张跋扈?这个疯狂的念头把惠妃自己都吓了一跳。
江夏王战功赫赫,功在社稷,皇上对其信任有加,想把他连根拔起,无异于异想天开。
宁妃将惠妃眼底的波动尽收眼底,垂下长长的睫毛,含笑不语,能混到惠妃这个位置的人,不会不明白,江夏王在一天,江夏郡主就可以嚣张一天,无论她对江夏郡主有多么恨,她都投鼠忌器,畏首畏尾。
而釜底抽薪的办法,宁妃不相信以惠妃的精明会想不明白,只是她暂时不敢罢了。
看来这次梓乐宫之行,顺利得出乎意料,宁妃柔若无骨的手掀起茶盖,轻轻地吹起,浮起一阵雾气,朦胧了她漂亮的水眸,眼底的机芒若隐若现,惠妃想利用自己来巩固圣宠,自己也可以反过来利用她离间皇上和百里长卿的关系。
宁妃很清楚,在后宫里,像自己这种没有根基的异国郡主,就算有皇上的宠爱,自己也绝不能放弃北越这个最大的靠山,否则便如无根之水,无源之木,随时都可能崩塌,若想得到长久不衰的荣华富贵,自己就要为北越的强大付出心血,费尽心思,这其中便包括除去北越最大的劲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