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儿媳妇,你让老大两口子帮你做事,还给了他们这么丰厚的酬金,我也没同你分辨什么,可到底这个家还是我做主的,咱们赚了一千多两银子,你给了老大两口子二百两,怎么到我这个当家人这里,却只有一百两,难道你想把剩下的钱都吞了不成?”
顾母什么都没做,就得到了一百两银子,这虽然也超出了她的预期,可与沈南葵手里剩下的钱相比,她哪里还按捺得住?
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谁不希望越多越好呢?
沈南葵问:“婆母,您是觉得,这一百两银子不够您花吗?”
“花……?”
顾母轻咳一声,“那倒是够了,但我是当家人,家里的钱财,不是都应当交由我来保管吗?”
沈南葵微笑道:“可咱们不是说好了,生意上的事,由我做主。”
顾母瞪眼,“我管钱,你做生意,两者有什么冲突吗?”
“当然有,凡是经商,手里怎么能没有可供调动的现银,况且,我早说过,我们存够了本钱之后,是要置办产业的,婆母将钱要过去,莫非是想自己去做这些事?”
顾母一噎,她一个乡下妇人,哪里懂什么生意上的事?
“那你用钱时,告诉我一声,从我这里支取不就行了?”
沈南葵略一挑眉,“婆母这是信不过我?”
自家婆母一向贪财,她是知道的,该交到公中的那一份,她绝不少给一分,可若是顾母贪得无厌,想从她手中夺去所有,那她必然不能答应。
不管是之前做绣活还是收束脩,亦或是现在这门赤霞胭脂的买卖,都是她一力促成的,这是凭她自己努力才有的成果,上一世在侯府,她便深深体会到了,只有手里掌钱,才能获得更大的权力和自由,不至于处处受制于人。
所以,该是自己的,她不会退让。
沈南葵面上挂着笑,还是一向温柔从容的样子,可不知为何,几人从她身上,竟感受到了一种略带压迫的威严。
顾母心里一怵,“我也不是信不过你,只是,只是……”
她一时倒不知道该找个什么理由了。
顾庆荣站起身道:“娘,依我说,所谓能者居上,二弟妹通晓经商之道,您就别在这些事上同她争了,她交到公中的银子,您再怎么花都是够的,况且日后若能赚得更多,二弟妹交给您的,不也就随之增加了吗?”
梁氏虽惧怕顾母,但也点头道:“是啊娘,来日方长。”
顾母见他们都向着沈南葵,心里总算体会到了宋冬儿的滋味,她反驳不过,不由十分不甘。
“哼,你们一个二个的,就知道唬我!”
顾庆荣赔着笑,“娘,咱家赚了钱,您该高兴才是啊?”
顾母沉着脸不理他。
顾庆荣又道:“我知晓娘心里不痛快了,可二弟妹的做法,的确没有任何不妥之处,做错了的人,是儿。”
顾母疑惑地瞥了他一眼,“你又错了什么?”
顾庆荣把自己的那一份银子数了数,取了六十两出来,恭敬地递给顾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