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华道:“就是普通的河鱼啊,莫非是凉了才会腥?”
可她就是因为怕凉了,鱼饼刚出锅,就一路小跑着送过来,没想到还是不行。
她有些愧疚,“夫人再等等,我回去重新给你做点别的吃食来。”
沈南葵把鱼饼放了回去,摆手道:“不必麻烦了,再过一会儿,等太阳下山,我们便一道回家,我也不是很饿。”
尤其闻了这个腥味之后,她胃里也有些翻涌,忙灌了口茶,才将这股恶心的感觉压下去。
沈南葵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荷华见她脸色似乎不大好,便说:“夫人,离太阳下山也没多久了,看这样子,今日应当不会再有人来了,不若咱们先回去吧?”
沈南葵不知为何,头也开始有些微微晕眩,她没多想就答应了。
“也好,那咱们回去吧。”
荷华和两小只正在收拾东西,私塾的院门忽然被人推开。
“现在还没到酉时末,怎么你们却要走了?看样子,这所谓的招募夫子,你们也并不尽心嘛!”
来人是一个模样俊俏的少年郎,一身读书人的扮相,昂头挺胸,器宇不凡,但身量却略有些瘦小,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其吹倒似的。
荷华先问:“阁下是来参选夫子的,敢问年岁几何,如今作何营生,是否考取了功名?”
少年郎负手站于门前,“来这里的人,不是参选夫子,还能为何?至于年岁,本公子今年二十有一。”
荷华看了他几眼,狐疑道:“你果真有二十?”
眼前的少年郎瘦瘦小小的,别说二十一了,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的模样。
少年郎怒哼一声,指了指自己的头顶,“没看见我已束冠吗?本公子只是容貌俊俏,看起来比较年轻而已。”
他说完这话,脸上疑似升起两片红晕,怕被人看见,忙左顾右盼四处打量起来。
荷华点了点头,又问:“那敢问公子,而今是何营生,可有功名?”
少年郎没有回答,忽然扭头看向沈南葵。
“你就是沈夫子?”
沈南葵点了点头,“正是。”
少年郎面上露出一丝讥笑,“你这婢女所问之话,皆是出自你的授意吧,真是可笑,来这参选夫子的,哪个不是满腹经纶的读书人,既是读书人,自然以研习学问为正事,又谈何营生?莫非只要是识字的人,凭他是商人走卒,难道都能来应选?至于你问我是否考取功名,这更是可笑!”
沈南葵诚恳发问:“有何可笑之处,还请阁下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