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
连绵不绝的青阳山山脉。
农夫们正在田园里忙碌着。
或是种植水稻。
或许是忙着给农田灌水。
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色。
忽而,一阵叮当声由远而近。
那叮当声听起来并不响亮。
可是却悠远长绵不已。
一光着身子的小孩歪着脑袋,“爹爹,铃铛响!我要铃铛!”
正扛着锄头的农夫仔细一听,立马露出虔诚的神色,“喜儿,是仙师出行,快随爹爹跪拜祈福。”
小孩萌懂不知,还愣愣地傻站着。
下一刻,两头青牛就迈着矫健的步伐拉着一辆朱色车撵腾飞在半空中缓缓而过。
后方又有几头异兽拉着车撵跟在后头,隐隐约约还能看到车撵上那些仙师们仙风道骨的样子。
许多乡间的人都看见了。
这些青阳山脉的平民百姓,平日里都是受定远宫庇护,才能风调雨顺、没有妖魔鬼怪袭击。
一时间,大家全都跪拜下来。
“哇,这次好多仙师出动呀!”
“好像是朝着落霞城方向去的,我听宗祠长辈们说过,仙师们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召开万仙大会,难道这次万仙大会在落霞城举行吗?”
“仙师们果然个个都是仙风道骨,太让人向往了。”
这只是青阳山山脉平民百姓的反应。
出了青阳山脉以后,这种虔诚跪拜的景象便不见了。
陈君羡坐在灵兽拉的车撵中,可没有平民百姓说的那般仙风道骨。
给他们拉车的是一头筑基期黑虎精。
它在地面上的人群看来行动并不快,实际上犹如风驰电逝。
反正陈君羡被迎面扑打来的风吹得头发乱糟糟,形象全无。
他不像车上其他亲传弟子们那样能够利用丹母之力外放抵御风流,一时间竟然显得狼狈不堪。
幸好这种情况并未持续太久。
在一个多时辰后,车撵在一座中型城池降落了。
前方是一所道观。
众人陆陆续续从车撵上下来。
随即,大家都发现了陈君羡狼狈的模样,一个个打趣起来。
“陈师弟,你这是去当土匪了吗?灰头土脸的。”
“哈哈!你这模样让人忍俊不禁啊!”
“赶紧找个地方洗洗吧。”
有善意的打趣,当然也有恶意的中伤。
比如说朱庆成一从车马上下来,便毫不留情地嘲笑,“陈师弟,你怎生如此狼狈?不会用丹母之力外放抵御风流吗?噢,我忘了,你才区区炼气期第七层,丹母都未炼出来,哪有余力抵御风流。”
曲大苟也一唱一和道:“没有实力就别跟着去炼丹师大会嘛,幸好这里不是炼丹师大会现场,不然给其他宗门的人看了,还以为我们定远宫弟子如此不堪。”
华易也跟着补刀:“就是,丢我们定远宫弟子的脸面。”
“平日里在宗门仗着亲传弟子身份耀武扬威就罢了,出门在外可没人惯着你。”
“凡事我们自己人不计较,你觉得外人也不计较吗?”
“仪表全无,丢人现眼。”
三个人一脸的挑衅,仿佛在说“快来打我啊”。
小狐狸看的气急,想要替陈君羡出言反驳,“你们……”
陈君羡伸手拦住她,然后侧着耳朵,一只手放在而后,似乎在仔细聆听着什么,“你们听见什么了吗?”
三师姐林婉如看他煞有其事的样子,茫然道:“没听见什么呀。”
陈君羡眉头紧锁,“不对,我好像听到有狗叫声。”
“没有啊。”小狐狸也纳闷道:“我耳朵可灵了,根本没狗叫呀。”
陈君羡道:“你们再仔细听听。”
林婉如和小狐狸等人看他这么说,都只好认真去倾听。
朱庆成、曲大苟和华易三人也是。
末了,还是没听见。
这三人忍不住了。
“你搞什么鬼?”
“哪里有狗叫?”
“你臆想症发了吧?”
这时,陈君羡对着林婉如和小狐狸一摊手,“你们看吧,我就说有狗叫。”
噗!
合着你说他们三人是狗啊?
林婉如和小狐狸都被逗乐了。
朱庆成和曲大苟华易三人这才反应过来,顿时对着陈君羡怒目而视。
陈君羡才懒得管他们什么眼神,在道观门口的水井打了点水洗漱了下。
正巧此时道观里人出来迎接了。
一帮人浩浩荡荡的,全都是女的。
其中不乏许多面容姣好的年轻女道士。
为首是个六七十岁样子的老道姑。
她哈哈大笑朝着曲山常、傅鹤语和丹丘子问候,“曲道兄、傅道兄、丹道兄,三位好久不见。”
曲山常笑眯眯道:“玄宁观主百年不见风采依旧啊。”
说着,他对着一帮跟随来的弟子们招招手,“快过来见过玄宁观主。”
曲大苟带着朱庆成、华易率先上前。
林婉如等人也跟上。
陈君羡见状,连忙抹了抹脸上的水珠儿,也小快步跑过去。
曲山常把他们一一介绍给玄宁观主。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他忘了,还是有意,竟然没有介绍陈君羡。
末了,曲山常又着重介绍曲大苟道:“观主,这位是我玄孙曲大苟,他才四十来岁已经筑基期,日后若是你观里有晚辈要择道侣的话,还请多多考虑我这玄孙。”
“好说,好说。”玄宁观主笑容满面。
两人聊着。
那些道观的女道士已经刻意地结交上了曲大苟等人。
“曲师兄,你这般年轻就筑基期了,又是名门之后,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呀。”一个十七八岁长得非常漂亮的女道士主动上前搭讪,“我修的是《阴阳合欢功》,如今堪堪才炼气期第三层,日后若是修行上有所不解,能否请教与你?”
玄宁观主见状,呵斥道:“芸儿不可无礼!”
曲山常却道:“没事的观主,小辈间交流,若是看得上眼,我们做长辈的应当鼎力支持。”
那女孩子听到这话,更加欢天喜地的围着曲大苟转了。
一看曲山常那么好说话,顿时又有好几个年轻女道士找上了朱庆成、华易等人。
“朱师兄,冒昧问一句,你有没有道侣呀?”另一长相姣好的女道士眼巴巴看过去问道。
朱庆成看着这女道士目光烁烁,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未曾有道侣,师妹你修的是什么功法?”